许是他听到了我焦灼的呼喊,从吊坠里传来一阵敲打的声音,像是铁锤敲在木头上的声音。听到有动静,我顿时宽心了不少。这时,吊坠里又再一次传来声音:“小清,以我现在的情况没办法助你一臂之力,你默记着我的话。不看,不听,不闻。什么都不要看,耳朵堵住什么也不要听,遇到什么也不要慌。记住,幻由心生,非是实相。”还未等我开口询问,那道声音便消失了,四周又一片的静默,吊坠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刚才那道声音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仔细揣摩一番,回忆起阿隐所说的言语。要做到不看、不听、不闻吗?不看的话,这倒是容易,只要闭着眼睛就成,不听的话,用手捂着两耳朵也没什么问题,若做到不闻,这倒是有些困难,人总得呼吸的,总不能让我屏住呼吸,那岂不是要憋死我?这难度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更何况我没学过憋气功,再者,这世上也不可能有憋气功吧,倘若这是武侠的世界倒有可能会出现这种失传已久的功夫。
迷惘地想着,不知不觉中我直立起身子,正打算迈开步子往前跨步之时,就在这时,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碰的很轻,只是像蜻蜓点水般地触摸一下便缩了回去。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直袭而来,刚沉睡的惊惧再一次的被唤醒。我愕然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怎么是好。是什么呢?幻觉吗?可这幻觉也太吓人了吧。这一刻,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到心头上来,心头一阵的发热,恐惧使我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倾耳倾听,这次我故意屏住呼吸,收住了焦虑的喘息声,睁大着眼睛,虽然黑暗让我什么都没法看到,可我还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以便不备之需。
这一次,我听的极其仔细,四处里静的恐怖,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可怕极了!什么响动也没有,死一般的静寂,死一般的黑暗。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正当我惊讶刚才那诡异的触碰是什么东西时,一阵利飕飕的冷风直窜入我皮肤上,从我的脸上往脖子方向窜行流动,直至流遍我全身,我四肢顿然变得冰冷无比,好像被什么冻结住一样,僵硬到动作都停止了,连想握住拳头都要机械似的慢动作收缩。
说不出什么来,心中可是很急躁。身体越来越冷,冻得嗓子中发痒,好想大声咳嗽。脖子上被吹得像一群小针似的往身上刺,不停地往身上针刺,这种感觉很难受。
心中没了主意,我拔起腿就往前走,不能再呆在那儿了,不管刚才的是什么,不管那一阵阴风从何而来,我不愿多加思索,逃吧!逃离这里!只要不看,不听,不闻,一切都没问题的。我心中暗暗地想着,没有理会身体的不适,在这种静寂中,愈是多想,愈加的慌神。
然而,事情却不是我想的那般顺利。不知跑了多久,我感到身体很是乏倦,双腿像被灌满了铅似的那般沉重,乏力,甚至是变得越来越僵硬,机械般的走路对我来说是一种笨重的压迫。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很快又缩了回去。我条件性地回过头去张望几下,这才想起自己看不到,四周漆黑的一片,我怎么能看到呢?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突然觉得这种无形的恐吓才是最令神经崩溃的。
“谁?是谁?别躲躲藏藏的,我告诉你,我不怕!”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对着黑暗四处大吼大叫,想以此藉慰我恐慌的心态。可黑暗中没有任何的回应。
天旋地转闹荒了好一阵,倒是没见到任何可疑的身影,也听不到任何恐怖的音响。一切平静得正常不过,倒是我在胡猜乱想,盲目地在四处打转。我越是琢磨这件事越觉得不太对劲。晃晃悠悠了好大半天,不寻常的心跳倒居然有点平稳了。刚才肯定又是幻觉。是那只梦妖特意制造出来的幻觉吗?想以此阻拦我寻找晨姐?我停下脚步,在原地歇息了一会,暗中分析了下刚才诡异的经历。
可越想越觉得恐怖,越想越觉得很异样。这地方太过安静了,而且很空旷,好像无止境界的延伸到天之涯海之角,没个尽头。我盲目地奔跑这么久,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竟没有碰撞到什么物体,这足以说明这地方是空旷的,没有围墙,没有阶梯,什么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的世界。只是跑得身子很是乏倦,有些喘气不得。我的活力这时也略显凝滞了,没有想太多,直接坐了下来。反正怎么跑都逃不开这片无止尽的黑暗。我用力地揉了揉发酸的双腿,一会儿微微的叹口气,可要怎么冲出现在的困境呢?要想找到晨姐,首先得设法在患难中找缝子,逃出这片黑天墨地,一切才有可行的希望,若是一直呆在这里,一切都是扯谈。
虽是这样想着,却现实终究是现实,不会因为人的意志为转移,我把眉毛拧得紧紧的,一刻不敢放松,不能在这危险的时候有半点的松解,这对自己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可是心中十分厌烦,对于眼前的一切无能为力,只能束手无策地呆看着,既无办法又无可实行方案,着实令人心寒。
两脚发酸,口中又干又涩,嘴唇感觉要裂开一样。现在我想不起别的,只想到可怜的自己。再加上四周黑暗的迫使,使我更加的失望。就这样坐着,我脑海中自动浮现起一些画面,一桩桩的往事,一幕幕的情景,都好像电影般真真切切地掠过了我眼前,我无法不为这些上演的情景感到动容。这里面有开心,有失落,有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