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茫然地看着我,听到我这么一说,他双眼警觉地查看着四周的环境。我一步也不敢离开白玄之的身边,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呆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每次靠近他,我总会出现一些错觉,总觉得我好久之前就认识他了,具体多久之前,我还真说不上来,或许是我未出生之时,又或者,是我的前一世。每次看着他的笑容,在那深邃的黑眸里,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温柔。他看我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个认识很久的熟人,那种眼神,我小时候不明白,现在逐渐长大了,才明白他这种神态蕴含的深意。为了这件事,我也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就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就像**所说的,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总是会胡思乱想的。这一点我不否认。在很多时间里,我总是异想天开地想一些没有的事情,有时候我也摸不透我究竟在想什么。
这里的气温一下子骤然下降,冰冷得像是雪地里的寒风。伴随着风声的嘲弄,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仿佛犹豫了许久,我皱皱眉“龙龙怎么办?我们现在全部被困在这里,龙龙岂不是很危险?会不会是那些东西要阻止我们找到龙龙的魂魄?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出于身体的本性,我不禁开始担忧起来,将心中的担忧全盘托出。白玄之摇摇头,垂下眼,眼里深藏着许些神秘,“出来吧,我们知道你来了!”他突然说了这句话,抬起眼看着枯树的那一方向。我们循着他的目光,将视线定在枯树那一处,下一秒钟,只见一个小男孩从枯树后走了出来。易水寒用手电照了照他,我吃了一惊,这个小男孩不正是那次出现在我家门口的神秘人吗?怎么会是他?难道他就是杨莉之前打掉的孩子?他引我们来此地的目的是什么?是要阻止我们救龙龙吗?他就这么痛恨杨莉?心中冒出了许多的疑惑,一时间我理不清其中的缘由。
他就静静站在我们面前,不言不语。他没有象那些鬼怪般青面獠牙,或是面目狰狞,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小男孩,只不过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什么血色,两只眼像是被熏上眼妆似的布满阴影,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三人,没有说一句话。
他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远远地站在原地,视线一直游荡在我们三人之间,没有半点的情绪,有的只是深深的幽怨。是的,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地怨恨。我清晰的感受到,他灵魂深处那股痛苦镶嵌在他心中,我在他杨莉看到被人伤害的痛苦,那一种情感不是装出来的。不知怎的,看到他这个神态,我心中不由地闪过一阵刺痛。他疏远地看着我们,那双警觉地眼睛,一直在来回打量着我们。
“龙龙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伤害他?”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直接向他摊牌。小男孩愠怒地皱了皱眉头,我感到了他的目光里怨气在迅速膨胀,乌黑双眸中,掩不住的愤怒一览无遗地显露在我们眼前,起码他不再是面无表情的。我再次提醒自己,力持镇定,别被他的身份慌了手脚。他眼中一沉,随即嘴角处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让我看着不禁颤抖一番。他这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吗?一股忿忿不平的情绪从我心底出窜出,我咬了咬嘴唇,再一次重复了我刚才的问题。说完,我圆瞪着他,向前走一步,两手叉腰,一副大人的神态。
“他无辜?那我呢?”一股幽怨的声音从他嘴里弹出,带著无比的阴寒,好戏一阵凉飕飕的风吹到我们心坎里去。
我哑口无言,信心也少了一大半,他好像言之有理,我下意识地退回到白玄之的身旁,努力克制心中那丝诡异的不安。
“那你也不能随便杀人吧?学校那几个女生是你杀的吧?她们何错之有?六条人命,难道都是该死吗?”白玄之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他的声调有许些上扬,似乎要将心中那股怒火迸发而出。不过,他还是很尽力地抑制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听了杨莉的惨痛的经历,他似乎怜悯眼前这个孩子,他本来也又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的,就像他刚才所说,他有什么错?
小男孩扯了扯嘴角,不屑哼了一声,不过他黑眼球里发出亮光,是一种得意,不是忏悔。他面对着白玄之如此锋芒的问询,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很明显,那六条人命在他眼里,宛如几只蝼蚁。看他那副神情,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爆发:“为什么要杀她们?她们和你无冤无仇。”他略略看了我一眼,笑意愈深。我好一时之快,对他吼了起来,事后想起来不禁心惊肉跳的,如果当时惹恼了他,那我估计要吃些苦头。可他没有发怒,反而是不屑一笑,他的回答让我停顿了几秒钟,“本来是要你的命的,可我改变主意了,要了她们的去顶替你的。我就是讨厌她们,谁叫她们她们在门口碰撞了我妈妈还不道歉,还骂了她,我就是要她们吃点苦头。本来我不想杀害那个阿姨的,谁叫她多管闲事,非要打电话,我就吓吓她,谁知道她那么不经吓,我一出现她就吓死了。这可不能怪我?”
“你说她们碰撞了杨医生?什么时候的事?”这次我语气温和了许多,没有先前的愤怒的情绪。
“就在殡仪馆门口。”他看了我一眼,不假思索地答复我。
我回想起来了,那时候晨姐的追悼会,杨医生也来了,只不过她只呆了一阵,说是医院临时有个急诊,要她赶回去。所有的事情开始有了些头目,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