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只能同意这样做了。随即,两人再次陷入静默当中。这次,我睁大眼睛,从左到右,上到下,仔细揣摩一番。过了许久之后,疲乏的眼睛终于再次忍不住,好像眼前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般,渐渐暗淡下去。在心神最恍惚的时候,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渺茫,随着模糊的视线,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睡着的,是先坐下而睡着还是先睡着而坐下,我记得不太清楚。闭上眼睛只是一个瞬间的功夫。我也很想知道答案。或许,我真的累坏了。
朦胧中,我似乎来到一处破旧的古宅里,一个浑身都充满着惊恐的女人被反捆双手,放置在床上。那女人样子不是很漂亮,算得上是清秀罢,圆圆的脸蛋,有双漆黑的眼睛,眸子里充满着恐惧,全身因受了什么惊吓而发抖着,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不停。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在周围不停的转动着,好像在提防着什么似的。我有些疑惑,我这是又到哪了?我明明记得,我在那个房间待着。怎么一眨眼功夫,又跑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来。
沉默了半响,令我失望的是,还是想不起来。看着眼前的那名女子,感觉好生面熟。特别是那对漆黑如豆子般的眼睛,曾经在哪见过一样。我走到她跟前,她似乎看不见我,我伸出双手想抚摸她的脸,发现却是透明般直接穿过她身体。我愣一下,明白了我又无意中闯进了他人的回忆。但我仍不得不提高了警惕,生怕又遇到那些恐怖的鬼魅。怎地最近频繁的闯进他人的回忆?难不成是我体质原因?我苦笑一会,只能默默接受这铁一般的事实。
我盯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睛,在流着泪,在嚎啕大哭。她精神已到崩溃的阶段了罢。被捆的双脚在用力挣扎,一刻不消停。脚腕上清晰可看见勒痕,深紫色的勒痕,醒目的印在我眼前。拼命的挣脱丝毫没有作用,粗糙的麻绳依然坚固——分毫未动捆绑住她手脚。然而,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问题,只是本能地试图摆脱她双手双脚的束缚。嘴边的涎水一直低落到她胸脯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头发,也早已乱蓬蓬的,好像起床时就没有梳过般。
“她醒了,赶紧灌药。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的解决掉,不知廉耻的女人。”一道尖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随着说话声,那木门瞬间被推开了。屋外,站着四五个丫鬟婆子,领头的一看就是主人家,脸上擦拭着厚重的脂粉,尽管她还擦粉抹红,也掩饰不了脸上清晰的皱纹线,还有大大小小的雀斑。穿着一身大红紫袍的长裙,看起来竟是如此的臃肿。脸上两边横肉挂在两腮上,极其的妨碍美感。她一打开房门,便疯狂冲向了那张床前,伸手上去就是狠狠几巴掌。被拍打的女人,受了重力,直接倒在床上,头发更加凌乱,脸上多了几道淡红色掌印,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她卷缩在那里,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半天没能睁开双眼。
屋内一下子挤满了人,丫鬟婆子齐齐围了上来,有的按住她身子的,有的按住她双脚的,有个婆子端来一碗药,捏紧她鼻子,往她口里使劲的灌下去。而站在一旁冷眼相看的女主人,冷哼一声,神情更是充满了讥讽,似乎在看着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一样。
她在床上吐着白沫,身子象抽筋似的跳了几下,模样就像是死鱼前最后的颤抖。看着她的模样,想到可怜的她,心中只觉得一浪一浪的波动,在涌动起来,在躁动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冲出去拦住那般想吃人模样的“人”。
她渐渐的停下颤动,一双眼睛却不由的闭上了。整个人似乎停止了活动,不一会儿,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嘴边的白沫一直流落到被单上,更令人在意的,是她后半身醒目的红色液体,浸湿了大半部分的被单,湿漉漉的沿着床缘低落到地上,一滴一滴地溅落,染红了那双绣花鞋。四周浮荡着躁动的空气,周围也停下了声音,忽然间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寂静极了!时间仿佛一瞬间停滞在那个时刻。
隐隐中,我感觉到屋子变得有几分阴寒。这莫名的变化,我实在想不出缘由。是那名女子的怨气么?应该是罢。
“张妈,你叫几个丫鬟,换了这屋子的摆设,叫人看着心烦,顺便将尸体抬到乱葬岗,丢了,别碍着我的眼。”停歇了一下,她又接着说:“还有,去请吴道长过来做场法事,完了叫他上我屋子坐坐,我有事找他。”一群丫鬟婆子一答一和的退了下去。片刻后,这屋子又恢复了平静。那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慢慢走到了床头边,往躺在床上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液,“毛都没长齐,敢跟我斗,呸,就这点货色,也不知那死鬼贪你什么,不长眼的老毛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丑女人。”我朝着远去的背景,轻轻吐出一句。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又到了一处场景。这屋子摆设极其的豪华,奢侈。翡翠盘静静放置在檀木雕刻成的桌子上,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轻烟如缕。木质的地板,张铺着红色的地毯。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古香古色的木床。帐上遍绣开满银线的海棠花,一针一线足可见那双绣手多么的灵巧。
我眼睛此刻被床上的一男一女吸引了注意。厚厚的幔帐,遮住了那两人的面貌。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听见床上传来阵阵的对话。
“你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