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搓着手,郁闷的看着沈明杰,无奈道:“按这个意思,明天咱们还毁不了这滚龙挡?”
沈明杰道:“这个我看是难,咱们一动手,水寨那边必然会来人,跑不了可就麻烦了……”
吕仁杰苦笑道:“这事我们早就想干,让人家追的东躲西藏快半年了,我们早就想报这个仇了!但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眼前的事,还是逃命要紧。”
蒋平道:“不行,总不能白来一趟,容我想想,或许有办法。”
沈明杰道:“四叔脑子好使,或许有主意,如果您有办法,我们几个都跟着您干。”
几人各自休息去了,只有蒋平低头苦思,想要毁了滚龙挡。
次日一早,蒋平将几人召集起来道:“这一宿我还真想了个主意,你们看这样如何?”
邵环杰的父亲死在襄阳王之手,这几个人里他与襄阳王的仇恨最深,一听蒋平能毁了滚龙挡接应大军攻山,急忙问道:“四爷有何高见?”
蒋平道:“咱们先撤,回去见花冲他们,然后咱们摆开阵势,假做攻山!花冲那边只有三千人马,如果朝天岭这边轻敌,必然会出水寨交战!那时咱们偷偷潜回水寨,这滚龙挡可就没人守了!”
沈明杰笑道;“好一招调虎离山!”
众人拿定主意,准备早饭:一人一个干馒头……
侯建惊讶道:“这么长时间,你们就吃这个?”
沈明杰无奈道:“没法啊,一点火就暴露了行踪,我们只能趁夜晚偷偷去水寨摸点吃的,多久没吃过热乎饭,我们都记不清了……”
蒋平叹道:“你们三位当真是辛苦了,等天黑之后,咱们下水,我在水下的铜网上打开了缺口,咱们一起出去。”
沈明杰三人都是会水的,天一黑几个人就收拾水湿衣靠,偷偷潜入水寨,从蒋平来时的那个口子出了水寨,朝来时的位置游去。
等他们见到花冲的舰队的时候,已经是一夜之后了。整整游了一夜加一个上午,饥肠辘辘的六人终于见到救命的人了。
尤其是三杰,几个月没吃过像样的饭了,上船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吃饭。蒋平也跟花冲解释了这三个人的经历,花冲急忙命人准备午饭。
蒋平边吃边把朝天岭的情况跟花冲交代了一番。花冲听完犹豫道:“这个主意倒是可以,但就算毁了滚龙挡,我们就三千人马,能攻下朝天岭吗?我原意只是想用这支人马做幌子,袭杀襄阳王才是目的。”
蒋平笑道:“你没想明白,越是混乱,就越容易混进去!朝天岭离水寨还有四十里路,你觉得襄阳王会亲自来水寨吗?”
“莫非四哥是想趁乱杀入水寨,然后几个人直奔朝天岭?”
“就是这样!滚龙挡一毁,水寨没了屏障,襄阳王必然添兵增援,那时朝天岭的守备就会空虚。四十里路,我虽然没这脚程,但如果是夏老前辈、龙老剑客再加上贤弟你,我想一来一往,半天足够了吧?按沈明杰他们所说,襄阳王在这是个秘密,这倒是帮了咱们个忙。若是大张旗鼓的在这驻扎,恐怕守卫还少不了,他越是秘密,知道的人必然就越少!”
花冲道:“可我们并不认识路啊?”
蒋平笑道:“这个更容易了,等他们仨吃完饭,你就等着拿地图吧。”
邵环杰从嘴里吐出一根鸡骨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挖大惹汪性,我轰小就唔在……”
“行了,你先咽下去再说吧。”花冲怕他嘴里的鸡肉喷自己脸上,赶紧打断了邵环杰。
邵环杰用力将嘴里的乱七八糟咽下去道:“花大人放心,我从小就住在马尾江,从马尾江到朝天岭的大寨,闭着眼我也能给您画出来!”
“好!我就仰仗邵贤弟了!来人!再给他上只烧鸡!”
这邵环杰倒也不是吹牛,吃了两只烧鸡、五个馒头、三碗粥之后,命人取过纸笔,不过半个时辰,一副地图就画好了。
“花大人您看,从这里进入水寨之后,只要能给您推送到这里就行,这叫梅花沟,沿着梅花沟一直往山上走,名叫梅花岭,翻过梅花岭,有一面悬崖,名叫断头峪。断头峪的背后就是朝天岭的大寨,因为背后是悬崖,颇为陡峭,所以这地方易守难攻,正面他们死死把守,背面有断头峪天然屏障,就算进了水寨,也是凶险万分!”
花冲皱眉道:“这四十里全是山路?”
“没错,全是山路,主要是远在需要绕过断头峪。”
花冲回身命人道:“喊徐三爷来。”
不大会儿功夫,徐庆叼着根牙签迈步进了屋,朝花冲道:“花贤弟,找我何事?”
“三哥,这朝天岭从水寨进去,有四十里山路,你看这地图,是这样的。”
邵环杰在旁又讲了一遍,花冲问道:“三哥若是你走,需要多长时间?”
徐庆摇头道:“我没走过,这不清楚……”
花冲无语,跟混人没法用人类语言沟通,只能耐心道:“我是说,比如,比如啊,让三哥你走这条路,你多长时间能到中平大寨?”
徐庆想了想道:“两个时辰足够了!”
花冲惊讶道:“四十里山路?”
徐庆道:“没有四十里!他这四十里算的是绕过这个断头峪,要是我走,自然是爬上去!”
这次轮到邵环杰摇头了:“徐三爷,您没见过这断头峪,您知道断头台吧?就是斩人的那个铡刀?镜子面一样,这地方叫断头峪,就是因为他平滑如刀,才有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