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有本质
飘然若流星
扬言碧云里
寿与天齐倾
这,这是上品金玉仙符啊!
登册殿内,众人皆是被震惊的脑袋晕晕乎乎:
今天是什么日子?平日里绝难遇到的稀罕事,竟接连不断地凑到一块,被他们遇到,让他们措不及防,应接不暇。
吴子健在唐三、王五两人接连科普之下,也是才知道:
在灵界,有身份、没资质,或是有资质、没身份的修仙者,只能领到下品灵玉仙符,除非是资质逆天者,方可破例。
否则,就如现在这殿内诸人般,领到的玉符,皆是色杂斑驳的下品灵玉仙符。
而像吴子健这般能通过灵界试炼,由下界飞升之人,领到的则是,白若羊脂的中品灵玉仙符。
只有既有资质,又身份尊贵者,方才能被登册殿,发下金色上品灵玉仙符。
知晓了这其中利害的吴子健,便也随殿内众人目光一起,好奇地望向那坐于殿内右侧,蒲团之上的青年。
这青年皮肤白皙如玉,剑眉微微上挑,双眸睥睨漠然,一副目空四海,唯我独尊模样。他虽身着一件纯色合身白袍,但却被他穿出了雍容华贵的味道。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这绝对是拒人千里,隔绝尘世的贵族气质。
吴子健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股紧迫感来:
小茴果然说的没错,这灵界的钟灵毓秀也太过妖艳逆天,看来竞争激烈,时不我待啊。
这时,只见那谦和老仆,小跑着来到白衣青年跟前,在他距离这青年还有三步时,便将腰弯的极低,伸出双手将那金色玉符捧起,恭敬翼翼地向坐于蒲团之上的青年递上。
白衣青年似对面前老仆视而不见,而是先从蒲团上徐徐站起。
那老仆见状,忙随着青年起身,将腰背抬高了稍许,他双手捧着的上品灵玉仙符,始终摆在青年最顺手的位置。
“这货,可真能摆谱。”
吴子健刚在心里感慨了这么一句时,只见白衣青年原本目空一切的眼睛,突然盯向吴子健,目光中满是藐视,神色极不友善,似乎吴子健是什么秽物一般。
旋即,白衣青年衣袖一拂,将老仆捧在掌中的金色玉符收进储物袋,在众人艳羡目光中,他眼中显出极度轻蔑之色,朝吴子健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嘿!什么意思?我没招你没惹你吧?
吴子健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望着已经在身登册殿外的钟灵毓秀的背影。
看着缀在其后亦步亦趋的佝偻老仆,他心中有些吃味地促狭想道:
这老头不会是他爸爸,来给他撑场面的吧?
这时,唐三靠近吴子健,本着同乡情谊,他不动声色地跟吴子健说道:
“此子身份尊显,能拥有上品灵玉仙符者,不是名门世家,即是王孙贵胄。老弟切不可因年少气盛,便轻易招惹与他,徒引麻烦上身。”
唐三这一番好意,吴子健点头心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嘛,他要在低调中快速积蓄实力,这道理,吴子健自然懂得。
只有低调,才不会被无端卷进是非,只有低调,才不会成众矢之的被针对。
吴子健现在业已知晓,西岭侯王府,远非是他目前所能涉足的所在。
按唐三所述,至少须得结丹期后才能去。但吴子健心中已有计较,只待他筑基学会御空飞行后,便会立即前往西岭侯府。
先爬行后爬坡再爬山爬来爬去终会登顶,小茴,等我!
……
白雪皑皑丛山中,一座金碧辉煌,璀璨夺目府邸,以盘根错节的空中廊桥相连,建在其中三座最高的山峰之巅,屹立凛冬时所独有的深黑星空之下,宛如三头银质巨人,俯瞰天地山河。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黑幕中洋洋洒洒飘落下来,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当这些雪花落于这仙气艳艳,雕梁画栋的府邸上空时,竟纷纷从其上方滑落向一旁山崖。
府邸中满院春意盎然,丝毫不受这冷峻寒天的影响。
雪山高,西岭峭,冰山雪岭入云霄。
峰峦叠起如白马,皑皑公主策蹄遥。
银白色清冷月光,洒进袁小茴透明单纯,却满是忧伤的心房。
此地,便是西岭侯王府。
袁小茴原本托着下巴的白净小手,朝她怀中觉察出主人心情失落,而显得不安分的雪狐扬起:
“小白要听话,不然打你了哦!”
一只面狭嘴尖,耳短肥圆,皮毛软厚蓬松的雪狐,卧于袁小茴怀中,竟人性化地耷拉着脑袋,一脸悻悻之色。
袁小茴所处阁楼,雕饰精美,小巧别致,位于侯王府主峰之左,西北方向。据说是她出生后,侯王便令工匠专为她修建。
而她怀中雪狐,据说也是她出生后,侯王亲手为她捕捉。
袁小茴坐在阁楼窗前,她哀思目光越过桃红柳绿,假山环抱的花园,越过灯火通明,飞阁流丹,廊回路转的殿阙,眺望向东方。
今夜,侯王之女重返王府,侯王设家宴,举族欢庆。
袁小茴余光中,家丁婢女的身影,在玉殿中来回穿梭。
虽然,阿婆已告诉她,东洲民风淳朴,秩序井然,吴子健不会有事,但她心中还是忐忑难安。
西岭雪山绝,堂皇侯王府。
月下西北楼,堪望东洲苦。
万般思念,只能化作一声无奈长叹。
事已至此,只希望从来没有骗过她的阿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