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的东庑庭院内众弟子,就见那吴大本事身形一闪,速若浮扁掠影,揉身而上,紧贴暴退中的毕奇。
紧接着毕奇的脑袋,就似被吴大本事那血色左拳吸附,固定住一般,竟在退行被戛然定格。
“嘭——!”
旋即,随着吴大本事,左腿弯膝左拳下压,毕奇便被吴大本事,悍然擂捶在了地面上。
又是那个张力十足、帅到爆炸的捶地姿势!
吴子健虽在出拳之际,便已将八成力道收敛,但他这蓄力一击,还是太过凶残。
以至于毕奇头颅,在被吴子健鈎捶、殴落于地之后,他那正在后退中的胸部以下身体,竟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仍旧依着惯性,继续向后冲出,直至被上半身硬拉掣顿一下之后,方才同毕奇上半身一样,颓然落地。
膀大腰粗,体壮如牛的毕奇落地之后,便将他身下的砂石土壤,激射四溅而起。
院中顿时沙卷尘扬,将吴子健与毕奇二人身影遮蔽隐掩,让场外众弟子,一时看不真切。
东廊庑院中这一幕惊心眩目的骤变,让此时此刻,正关注着首次杀威剃的学宫各方大佬,眼珠子掉落一地,他们纷纷失惊倒怪。
而方院首,除惊心莫名之外,更多是对毕奇此刻,有没有负伤揪心不已。
灵台峰上,兀自处于深深震撼中的松阳真人,还未及反应过来,就发现原本站立于他身后的方院首,身形已然化作了一道流光,朝着东庑庭院倏然飞去……
而此刻烟幕尘沙散尽的院落中,人们皆哗然失色地发现:
场中那吴大本事,已于捶地姿势中站起,他正将右脚,踏在毕奇的胸膛上。
只见吴子健一颗铮亮光头,在院落四周火光冲天的火把辉映之下,他眼神犀利地,漠视向脚下的毕奇。
光头,不光使得吴子健头部,更加耀眼夺目,也让他显得更有男子气概,更增添了不少男性的阳刚之美。
吴子健天生一副娃娃脸,带着几分单薄小生的书卷气。
但现在,他却因头发被火球燎光,清秀面庞因光头的原因,竟似连脸上线条,都变得硬朗分明起来。
新老弟子们都得离远远的,打量瞩望吴大本事,他们突然觉得,这个吴大本事身上,似乎突然多了一分睥睨众生的桀骜,与强悍的气息!
这让他们心里,没来由地望而生畏,脊背发寒。
毕奇正仰面朝天,四肢不雅地分开,平躺在院中,半晌才缓过了劲,喘匀了气。
躺在冰凉膈人的砂砾地面上,毕奇有些郁闷愤恨地发现,他在这吴大本事脚下,虽有激烈挣扎,但竟然起不了身。
随后,毕奇索性放弃了反抗,任由吴子健踩住他,但他嘴里却不服地叫嚣道:
“我不服!”
“……你偷袭算计,不是君子所为,我不服!”
“……使诈侥幸胜我,除非再打一回,否则休想让我毕奇低头,给他道歉!”
四周一众新老弟子,对刚才那如电闪而过的战斗,俱都没有看清楚,如今他们见毕奇躺在地上,连接不甘地大吼大叫,新老弟子们,这时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内门弟子们,虽没有单独面对吴子健的勇气,但他们人多势众,是以有那属于毕奇心腹的内门弟子,就在人群中起哄,煽风点火,为毕奇鸣不平道:
“我就说为何毕奇师兄竟能被这小子所败,原来这小子使诈了啊……”
“……真没看出来,生得倒是青眉白齿、清清白白,没想到是个险诈阴毒之徒……”
“……毕奇师兄磊落轶荡,不欺暗室,可叹竟栽在了这种小人手里……”
许双录心急火燎地为吴子健辩白,但悠悠众口,岂是他一人所能尽封,反倒是有越来越多的内门弟子,纷纷被带动节奏,加入了对吴子健的声讨:
“……品行不端,卑鄙小人……”
“……灵初学宫怎会收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入门?!”
“……品行败坏,目无尊长,这种人就该被逐出师门!”
新弟子们心中,虽都打着各自的小九九,多,但他们这时看向吴子健的神情中,却都充满鄙夷,似是耻与吴大本事这种人同届。
吴子健虽将这些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但他不仅不怒,反倒是眼前一亮:
逐出师门?
竟有这等好事?
看来,还得再加把劲!
想到就干,吴子健不理会众多内门弟子的指摘,他把这些聒噪的声音,都当作耳旁风。
他的右臂,有血雾悄然涌现。
毕奇正在为他一呼百应,从者如云的威信,自得意满之时。
谁料一抬头,毕奇愕然发现,正踩住他的吴大本事,脸上红扑扑的,眼里满是兴奋地,朝躺在地上的他,咧嘴一笑。
吴子健闪闪发光脑袋下的一张笑脸,落在毕奇眼中,让毕奇突然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
“啪——!!!”
毕奇惊慌挣扎着,又想要张嘴大吼,可他话刚到喉咙,还未及秃噜出嘴,就被吴子健一个大嘴巴子,抽的脑袋嗡嗡直响。
四周围的内门弟子,正自数落吴子健说的酣畅时,却因吴子健这记猝不及防的嘹亮耳刮,将他们纷纷震住。
内门弟子们骤然之间,就如一群被捏住了脖颈的大鹅般,纷纷噤声,全都一脸懵逼地望向场中。
而作为当事人的毕奇,此时一脸茫然火辣,他原本想要喊出口的话,被吴子健这一大嘴巴子,生生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