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纯的到来确实有杀伤力,刚才还不依不饶要斗个你死我活的苏怜和落樱,此时都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哆嗦。
偏殿内,刘太医正在给安王包扎伤口,瑶瑞站在旁边眼睛一刻也没有移开安王的手腕,她双手紧紧地攥着桃花簪子,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说不好。因为她对这个男人有着一种好奇又不敢逾越的心,她每次见到他,都是不一样的感觉,神秘孤独还有那眼神中永远说不出的一丝暖意。
落樱和苏怜跪在偏殿内,而外面几十号宫女太监,正因为刚才的事而挨着板子,剧烈的惨叫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桃韵阁这个本应宁静雅致的地方响着。
站在蓝梦纯身后的福公公的表情随着叫声变换着,那夸张的面目表情,活像一只猴子。福公公弯下身子,在蓝梦纯的耳边求饶道:“姑娘,五十板子太多了,要不就算了吧,他们挨不住的,要是都伤了,谁来做活啊?”
蓝梦纯没有抬头,手里端着茶盏,眼睛望着杯中水里自己冷漠的表情,冷哼了一声道:“这宫里还缺干活的宫人吗?”
刘太医处置好伤口后,走到蓝梦纯面前弯腰行了一礼后说道:“回蓝掌事,安王的伤口不深,微臣已经处理过了,大概几日后就会痊愈。”
蓝梦纯点了点头回道:“劳您多费心,莫要让安王留下伤疤。”刘太医点了点头后,便匆匆退下了。
蓝梦纯看着眼前跪下的两个主犯,半响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门外的宫人已经挨完了板子,被一个一个的抬了下去。福公公担心宫人们的安危,赶紧带着自己平日存的药箱,跟着一起下去了。
蓝梦纯眼皮微微下垂,思虑了一会便看向安王问道:“不知道安王打算让我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安王觉得蓝梦纯将难题扔给自己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因为像他这种虚名王爷,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蓝梦纯既然看得起自己,自己当然也要给她台阶下了。
安王伸出右手腕翻来覆去看了看,向蓝梦纯展示这只手腕的功能完好,顽皮一笑道:“你看这不是好好的。”蓝梦纯没有接话,静静地等待着安王把该说的话说完。
安王的笑容慢慢凝滞,转而变成苦笑说道:“本王知道过些日子父皇要设宴款待状元郎,主殿内自然少不了桃韵阁的人,若是御前侍奉的宫女少了两名,本王想你应该会为难,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伤,而且也是我自找的,不如就算了吧。”
蓝梦纯转而怒视着落樱和苏怜,苏怜已经受不了蓝梦纯这无言的折磨,这种等死的感觉令她窒息,苏怜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从下巴尖一滴一滴的打到她膝上的裙子,裙子已经湿透,门外的风轻轻一吹就能感觉到膝上的刺骨寒冷。
反而主犯落樱却显得有些出奇的淡定,瑶瑞在一旁细细的观察着落樱,她似乎有很大的不同,瑶瑞一时说不好,落樱身上散发着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瑶瑞总觉得落樱像某个人,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像谁。
蓝梦纯站起身来,欠身行礼回道:“谢安王体恤婢子,等到宴会结束,婢子自会处置这两个人,给安王一个交代。”安王礼貌性的虚扶了一下蓝梦纯,两个人彼此都心照不宣。
安王看了一眼手腕然后看向旁边瑶瑞道:“这是你欠我的,下次记得还。”话毕,还不忘将手边的一个贡桔扔向瑶瑞。
瑶瑞接住了贡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
安王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看向蓝梦纯道:“本王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叨扰了。”安王说完大步的走出了偏殿,留下了四个各有心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