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次随黄英出来,本也只是走走,去除失了印记之后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转了一天下来,心里头却又塞满了各种疑问
去除印记,她损失颇大,内劲儿不足,加之又意外遭遇了被阴魂吸取魔煞气的事,她现下实是支撑不住,就回到她先前醒来所在的那房间中,打坐调养内息。
只不过她却没有如同上次在蜃妖那里时的头晕乏力感。
这一回,她只是单纯的失了许多力量,就仿佛她的修为倒退了许多。
黄英也发现了她这一点,因而也就没有再缠着她。从她房中出来,他就也打坐调息,苦练基本功了。
他之所以这样勤奋,原因无它,正是为了早日提升修为,追上熙恒的脚步。毕竟,对方对华灵采的熟知竟比他还要多,这于他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
两人一个在房中,一个在大殿外,静静地各自打坐,静谧和谐。
五日后,熙恒到了祥云岭。
他用神念拓展过来时,就发现了华灵采的所在。两人静静相处的境况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他前行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停顿,就到了华灵采跟前。
当然,也惊动了黄英。
黄英当即就甩出了他那细绳凌翠,劈啦之声一连串响起,比之他那次对上玉启时还要凶猛许多。
熙恒既不避也不迎,反而身形一闪,径直到了华灵采身畔坐下。他的大掌自然而然地放在华灵采的脑袋上,一边轻抚着,一边冷冷淡淡地望着黄英。
黄英怕误伤了华灵采,手里的凌翠捏得紧紧的,没敢再有动作。
这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两瞬的功夫。
华灵采的目光在熙恒的脸上也只停了一瞬,就转到了黄英那里,对其劝慰道:“无碍,他答应过暂时不会杀我的。”
黄英顿时就委屈了,怒目圆瞪:“你还信他?!他必定对你有所企图!”
“你把玉启后来又送与你的玉佩拿出来。”熙恒淡淡开口,看着华灵采的眼神也轻轻浅浅,“那上面被他动了手脚,你不能再用。”
华灵采一愣,随即抬眼细看他神情:“你来,只是为了这个?”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熙恒“嗯”了一声,别过脸又看向黄英,“看来你们都把本尊看作了恶人。”
黄英冷哼,整个儿已气得眉毛倒竖:“你不是恶人,又缘何要跟她靠得这样近?快把手拿开!”
熙恒却不理他,又转回脸对华灵采道:“乖,把那玉佩拿出来。”
华灵采一头黑线,奈何对方的手却按在她的要害处。她心下实已燃起熊熊烈火,但手却还是屈服于对方的淫威,在怀里掏了掏,又掏了掏……摸索了一阵,却是没寻出东西来,忽然发现,那枚玉佩好像不见了!
她正要说话,不想一抬头,就发现熙恒黑沉着一张脸,凉薄的唇也抿得紧紧的。
黄英暴怒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快把衣裳穿好,都被他——”看光了!
他话还未说完,熙恒已开始了动作,长手一捞就将被子抄在手里,随即把华灵采结结实实地圈在了里头。
“你穿好衣裳!”熙恒霍然起身就往外走,同时冷冷看了黄英一眼。
黄英也恨恨地瞪着他。
两人互看了一眼,就像说好了一般,一起走了出去。
华灵采把自己从蚕蛹一般的被卷里解放出来,俯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也是无语。她不过是掏东西的时候把腰带弄松了些,顺带就使得衣襟处略微往下敞开了点儿……也就是把锁骨暴露了出来而已,再往下也都看不到什么具体的,毕竟她里边也还穿了一件。
她三两下就整理好自己,顺便又在身上搜寻了一般,然而依然找不到那块玉佩。她的记性向来不差,清楚记得是放在了两件衣裳的夹层当中,但她遍寻不得,还是又把储物戒里放着的东西也翻找了一遍。
然而,仍然不见那玉佩。就好像……它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华灵采仔细回想自己打坐之前的情形,那时候那玉佩却是还在的。
但偏偏熙恒问起的时候,玉佩就不见了。
“一定是被他偷偷拿了去!”华灵采愤然起身,出了房间。
大殿当中,熙恒与黄英两个相对而立。
这里隔音效果好极,华灵采看着黄英那阵仗,就知道至少他是动过手了。她随即看向熙恒,没好气地说道:“玉佩的事,谢谢你的告知,我会注意的。”见对方仍站在那里,她又补充道:“五年之期还不曾到,我不希望你提前打扰到我的生活,以后像这样的小事,你还是不要替我操心了,虽然你欠我一条性命,但我不希望你以这种方式来偿还。”
“玉佩本尊已取了来。”熙恒摊开紧握的手掌,果然那里有块玉佩。顿了顿,他忽又漠然继续道:“本尊并不曾欠过你一条性命,若是再胡说,本尊不介意了取你这相好的性命。”说着,猛然闪身而去。
黄英气得追在后面大叫:“你来呀!”
华灵采本以为熙恒突然告知玉佩的事乃是因为他从前间接害了她性命的事,结果对方却如此回应她,这让她气闷的同时也心下怪异:熙恒究竟有何企图?
不一会儿,黄英又气呼呼地回了来。他见华灵采跟他离去前没什么两样,忍不住又酸溜溜地叫嚷:“你还想着他是不是?既然仍是心里想着他,何不索性跟着他去?他来,可不就是反悔了,想要把你带走?!你干嘛不去——”说着说着,才醒悟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