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没工夫跟许仙拽文,直截了当问道,“我说,大晚上的,你蹲在这个角落里干嘛?”
许仙从角落里走出来,脸上明显有些青肿,明显破坏了他原本俊逸的外貌。
“被人打了?”李默有些愕然。
许仙虽然偶尔有些愤青,不过,应该还不到惹事生非的地步吧?
许仙抽抽鼻子,“李兄,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我一介文弱书生,自然抵不过三五个大汉。
“呃,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许仙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自那日得了李默的助攻,得以护送许娇容去钱塘后,他们姐弟俩就雇了辆马车,直奔钱塘许家巷。
离乡日久,家中的亲戚个个脸生,虽然笑得热络,却总给人一种疏离感。
只是,这样的笑脸,却在许仙询问他的父母时,一个个全都变了样。
因为,许仙父母压根就没有回来过钱塘。
而且,深夜离家这么诡异的事,十成十是被妖邪给附了体。
既然这么久都没有音讯,那回来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无奈,许仙只好提出要收回自家的房产,以便姐姐许娇容暂时居住。
谁知,那些亲戚当即就变了脸,责骂许仙胡诌妄言,此处并没有许仙家半点房田。
许仙虽长年久居在外,可在钱塘时已经记事,虽然不清楚究竟有多少田地,却是知道祖居的位置的。
他原本想着,就算宗族亲戚有心耍赖,最多就是少给些田地,然后把祖居归还。
没成想,这些人得知他双亲不在,竟然生出这么贪婪的心思。
许仙心中气愤不过,难免就跟他们争吵了几句。
双方你争我吵,推推搡搡,一言不合,许仙就被摁倒揍了一顿。
挨打尚且不算,他们竟然说许娇容自小便和三叔公家的长子订有婚约。
既然人都回来了,就索性把亲给成了,三日后便是吉日,届时来抬许娇容。
那三叔公的长子就在人群中,长得矮胖黑粗,一脸络腮胡,怎么看都得有三十靠上。
打死许仙也不信,自己的父母会将姐姐许给这样的憨货。
可是,那些所谓的亲戚众口一词,信誓旦旦说当年是口头婚约,在场的皆可作证。
势单力薄,许娇容假意应下这门亲事,这才算将满身是伤的许仙给搀走了。
他们原想着既然讨要房田不成,干脆就重回镇江也好。
哪知道许家那些宗亲早有防备,日日派人盯守着,压根不给他们离开的机会,更不用提去衙门告状了。
眼看着后天就是他们要强娶许娇容的日子,许仙一筹莫展,越想越憋屈,背着姐姐许娇容,低声暗泣起来。
“可是,我明明哭得很小声啊。”许仙低声喃喃了句。
他分明只是很小声很小声的掉了几滴泪,怎么就被人给瞧见了呢?
李默没想到,苏州一别,许仙姐弟俩竟然遇到了如此糟心的事。
也难怪,这世间的恶人便是如此,哪里会顾念什么血缘亲情,满心思想的,都是怎么让自己受益而已。
“许仙,你也不用犯愁。明日我便来此,替你讨回公道。”李默安抚许仙道。
许仙想了想,“可是他们人多,纵然你体型健硕,只怕也难抵虎狼之势。”
“那就眼睁睁看着你姐姐跳入火坑不闻不问?”凤三娘语速极快的来了这么句,看起来很是气愤,“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许仙被说得很是汗颜,枉费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还不如一介女流。
只是,这位女流,身后摇摆闪动的,是什么东西?
许仙有心多看两眼,又怕被人说轻浮,就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位小姐姐,小生好像看到,你背后……”
“背后?背后怎么啦?”凤三娘猛地转过身,身后的狐尾早已经收了回去。
许仙揉了下眼睛,“哦,没什么,估计是小生眼花了。”
“汉文,汉文?”许娇容从一个小院内走了出来,边走边喊着许仙的名字。
许仙挥了挥手,“姐姐,这里。”
见到李默,许娇容愣了一下,然后礼貌的招呼道,“李大哥,咱们又见面了。”
“是的,你们可安好?”李默恨不得将自己的舌根给咬掉,他今天是怎么啦,笨嘴拙舌的,哪壶不开就专提哪壶!
许娇容神色有些黯然,“怎么能好呢?自从双亲杳无音讯,娇容总算明白了何谓人心难测。”
李默默然,不仅凤三娘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就连许娇容也变得跟初相识时完全不同。
或许,是体会了炎凉世态吧。
现在的许娇容,脸上再不复初见时的骄纵,平添了诸多惆怅。
李默对刁蛮千金无感,可是见到许娇容从刁蛮千金变得如此失意,心里难免就变得有几分柔软。
“许小姐,莫要烦心。方才令弟已经说了你们的近况。现已夜深,待得明日,我便来替你讨回公道。”
原本,李默是想离许仙姐弟俩远远的。
可是,这么大的钱塘竟然还能撞见,看来还真是命中注定呢。
不管他最后会不会真的娶许娇容,于公于私,都不该眼见他们姐弟受欺凌,而置之不理。
“多谢李大哥,只是他们人多势众,莫要反倒拖累了你。”许娇容柔柔的施礼答谢,语气再不复往昔的自信满满。
凤三娘一把将许娇容搀了起来,“谢什么谢啊,他原本就是这钱塘县的捕头,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