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的衣袖翻飞,下面是折着太阳光的长剑,直晃人眼,饶是如此,苏长信还是眯着眼睛,并指夹住了柒霜的长剑,衣袖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另一只持剑的手用力,想要将断剑抽出,但是他却小瞧了柒霜的力气。
他这边分了心,却没想到,柒霜竟还有隐藏着的后招,借着横剑的招式做挡,柒霜右手已是从腰后抽出了一柄短刃,不过她手掌大小,长剑刚被夹住,柒霜已是手拿短刃照着苏长信刺了过去,动作连贯如行云流水。
而苏长信此时还在跟柒霜的脚还有手中的长剑较劲。
直到有衣袖贴面而落,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苏长信才知道自己完了,眼色阴翳的向柒霜看去,却只得一点点卸去自己的力气与挣扎。
朱红的血从短刃下贴着苏长信的脖子,染红了他的衣襟。
柒霜嘴角挑出冰冷的弧度,心道,“这苏长信,看来是盛名难负啊,太弱!”
看着对方紧抿的薄唇,微扬的下巴,柒霜只觉得好笑,命都攥在我的手里了,还在这跟我装什么不怕死!
于是,她就将手中的短刃又用力的往里捅了捅,之前还只是成线一样往下淌的血一下子就哗啦啦的成流了~
苏长信的瞳孔一缩,嘴抿的更用力了。
柒霜见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自己的想法与态度,短刃插的更深了。
苏长信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也忍不下去,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我师父可是北冥老怪,你敢杀我!”
柒霜看着对方通红的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抽筋的双眼,心里只念了句,“愚蠢!”
生死关头,他居然选择来威胁她,简直可笑,柒霜也真的是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朱唇轻启还有着淡淡的香,说出的话却是瘆人,“我在这人迹罕至的官道上杀了你,之后将你剥皮分骨,扔于此处绵延群山之间,你觉得谁会知道?”
柒霜明眸含水的眼此刻在苏长信的眼里却是至毒至狠之物,脸色铁青的说不出话来,柒霜说的没有错,自己真的可能就会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苏长信终于是认清了眼前的现实。
柒霜看着他打晃的瞳孔,就知道他动摇了,害怕了,眼中的笑意便更浓了。
“不过~”
柒霜拉了个长音,将苏长信慌了的心再次引了回来。
“不过,我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这就要看你自己是想活还是想死了。”柒霜说着握着短刃的手腕稍稍的转了转,还在苏长信脖子内的短刃就也跟着转了转,疼的苏长信直喘粗气,脸色煞白。
“你......你想要,呵......想要什么?”苏长信吸着冷气断断续续的问道。
柒霜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苏长信看见了也只能当做没看见。
“你如果不知道,那就......”柒霜说着神色一狠,“那就去死吧!”
“等一下!”苏长信不管不顾的大喊了出来,甚至喷出了吐沫星子,柒霜之前作势欲用力的手臂停在半空,只直勾勾的瞧着苏长信。
苏长信的脸很白,不止是因为害怕,失血,更多的是因为屈辱。
但在柒霜看来,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苏长信伸出舌头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我、我错了......还请、请姑娘原谅!”
柒霜心里已经得意的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却是不甚满意的蹙了眉头,“谁错了?哪错了?请求哪位姑娘原谅?如何原谅?”
“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苏长信额头上青筋凸起,激动又气愤的道。
“哦~不过你若真是士可杀,不可辱,我也可以成全你。”柒霜说着还挑了下眉,一提起要送他归西,她整个人就格外的神采奕奕。
一句话让苏长信立马就没了脾气,成了没了毛的猫,想炸毛都炸不起来。
苏长信几个深呼吸,血液从衣领里贴着皮肤流下的感觉时刻在提醒着他,死亡离他很近,很近。
“我苏长信错了,不该与柒姑娘为敌,请求柒姑娘原谅,放我一条生路。”苏长信半合着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所有的恨意都被深藏在眼底。
若干年以后,苏长信有时还会生出感谢柒霜的念头,如果不是她在自己被吹嘘出的通天大路上,狠狠的踩了自己一脚,把自己踩进了地底,他又怎么能看清现实。
之后他花了几年的时间,日以继夜,近乎折磨的修炼,才得以从地底挺着胸膛的爬出来,站起来,拥有真正的通天之路!
可即使如此,也不耽误他恨了柒霜以后余生的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每一个时辰......
柒霜当然没想到这些,心里正爽的她再次忘记了这是一个心眼还没针鼻大的男人。
“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啧~”柒霜点了下头,“好,我也是说话算话的人,我这就放了你,你先闭上眼睛。”
苏长信警惕的盯着柒霜,柒霜一副你别无选择的表情,苏长信无奈咬牙一狠心的闭上了眼睛,他这是刚将眼皮合上,就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柒霜将手中的长剑,短刃都收了回去,拍着手看着倒在地上的苏长信。
心里研究着是杀了他还是废了他又或者放了他......
就见柒霜眼睛一亮,走到了苏长信的身边,两只咸猪手就开始扒拉起苏长信的衣衫,动作很是速度,嘴角的笑越来越欢畅。
很快柒霜就将苏长信给扒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