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霜这安慰人的方式也挺扎心的,好在白如风向来是温润谦和的性格,即使是受了这一身的重伤,惨遭了半晚的虐待,也没有变的暴躁。
就见白如风极其勉强的将嘴咧成了在笑着的模样,但却连笑声都发不出来。
“听,听姑娘的。”白如风说完这句话后就又睡了过去,都没给柒霜她们问出谁是凶手的机会。
但事不宜迟,现在可不是抓凶手的时候了,柒霜将那斗篷往白如风的身上一系,又扯了几条布条,在腰间绑了一圈,又在膝盖处绑了一圈,这样可以让白如风不必赤身luǒ_tǐ。
“你去找辆马车,在买些棉被扑厚一点。”
柒霜话音刚落,罗立就匆匆的跑了出去,柒霜看着罗立匆忙离开的背影,不禁笑了下,罗立比她想的要热心肠一些,这样很好,如果一个人的心肠是冷的,那么他肯定也有过很多不好受的时候。
将白如风裹好后,柒霜又伸手在白如风的脑袋上仔细的摸了一遍,还好没有什么东西插在白如风的脑袋里。
她这才放下心,去到柜台处,翻出了百来个钱币揣进了兜里,之后左右的看了看,空空的店,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顺了。
之前还连绵的细雨,现在已经是暴雨如注,柒霜倚着门框,站在门口,望着被雨水浇的起了烟的路,一时出神。
正发着呆,柒霜猛地抬头向斜对面看去,那是一个小胡同,如今被烟雨遮的瞧不大清楚。
胡同两边的店家都关着门,只有那坑坑洼洼的石板路被雨水填满。
刚才柒霜只觉得有人好像在偷看自己,可是她一抬头却什么都没瞧见,心里疑惑的又盯着那细窄的小胡同瞧了好一会儿,就听见马蹄声响了起来,和着车轱辘压路的声响。
柒霜转头瞧去,就见罗立已是成了落汤鸡,在赶着马车,隔得老远,就急急的向她喊道,“快上来!”
柒霜大概猜到了原因,于是二话不问,转身回去,就将地上的白如风给扛了起来。
没错,就是抗,抗到了肩头。
等她在跑出门口时,罗立已经将马车赶到,柒霜赶紧的将白如风交给了他,罗立接过白如风,就将白如风往马车内送去。
柒霜则是翻身上了小红的背上,这么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湿透了。
刚上了马背,就见一群人,足足有六个大汉,拿着大小不一的木棒,就顶着雨跑了过来。
“驾!”罗立将马鞭甩出了一声脆响,连管都没管柒霜,赶着马车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柒霜骑在马上,立在雨中,看着向自己扔了过来的木棍,手起剑出,木棍一分为二落在地上,滚了好几滚。
马上就要追上来的六个大汉一齐的停了下来,雨水从他们的头顶,擦着眉毛滴落,一个个粗布麻衣,黝黑粗糙,一看就是普通老百姓。
虽然同样被浇成落汤鸡,可柒霜却是不显狼狈,更不会让人小看。
从怀中将从店里顺的钱币都拿了出来,在手上颠了颠,那些大汉就向她手中的钱袋看去。
“这是马车的钱。”柒霜说着,将手中的钱袋就向那六人最靠前的那位扔了过去。
之后调转马头,向罗立追了去。
那大汉接过钱袋后连忙的打开,之后满意的一吆喝,“走,回去喝酒去吧!”
柒霜向前跑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转头就见罗立的马车停在了左边的路上,柒霜哒哒的骑着马过了去,就见罗立将身体缩在了车篷下,正甩着头。
柒霜本来还想教训他几句,可是一看到他这动作,却是将所有教训的话都给忘了。
她记得八弟小的时候,养了一条小土狗,全身的皮毛黝黑黝黑的,被八弟照顾的很干净,每天都要洗澡,每次洗完澡后都会向罗立这样不断的甩着头,很是可爱。
将头甩过来的罗立,就见柒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旁边,正歪着头盯着他看着。
雨珠落了她一头,亮晶晶的,还有的雨珠挂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一颤一颤的,就一珠珠的压弯她的睫毛滑落,将后面的眼睛晃得是一片水色。
罗立将手伸了过去,“进来,都浇湿了。”
话音刚落,就见柒霜一下下的甩起头来,都说青丝如瀑,此时柒霜这如瀑青丝上真的是甩出了一粒粒水珠。
而她笑的像个天真的小孩子一般。
同样都是雨水打在脸上,罗立却能很清楚的分开,哪些是从天上落下来的雨水,哪些是从柒霜的发上甩过来的雨水。
“等我,我去买两个斗笠。”闹够了的柒霜说着就要离开,罗立见状,连忙的开口喊道,“等一下,还是我去吧,我估计你要去了,就回不来了。”
柒霜坐在小红的身上,僵了一瞬后,才闷闷的下了马,虽然不高兴,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罗立说的有道理。
柒霜上了马车后,直接进了车篷里,里面的白如风半躺在厚厚的棉被上,头枕着本来是座位的地方,不过座位也是被盖了棉被的,所以不会硌。
柒霜挪到了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下去,又抬手摸了下白如风的额头,之后将两边没用上的棉被往白如风的身上盖了盖。
还好,因为她和罗立的动作迅速,白如风并没有淋到雨。
不多时,罗立就赶回来了,掀开帘子,送进了些吃的还有套新衣服,“把衣服换上,别着凉了。”
罗立说着就要退了出去,又在合上帘子的时候,说了句,“换衣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