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依旧站立着,草原的风无踪无际,无凭无依,她轻轻的叹息,每个人都在争取着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都认为那是自己名正言顺应该获得的。

日拓想要他父亲的权势,做着与骆铖做的差不多的事,这里是焱善公主的地盘,他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可惜他看走了眼,温西并不是一个能够被他人驱使的人,她不想,不乐意,没兴趣,并且……她已经很厌烦这些事了。

她不打算在这里很久,等养好内伤就离开,小民之家的兄弟尚且争执锅碗瓢盆,何况这些自认为拥有天下的人。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拥有天下,没有人……

入夜,她回到日拓令人给她安排的一处住所,在大王子的大帐附近不远,住的都是日拓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这帐篷不大,却布置地十分舒适,还有一名年轻的少女伺候她的起居。

温西入了帐篷之后,数盏高悬的酥油灯明晃晃地照在她面上,那侍女看见温西的脸,似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

温西知道自己现在面目可憎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与自己共处一室了,便摆摆手,道:“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你出去吧。”

侍女慌不择路地逃出了帐篷,温西扔了披在身上的毛毡,走到摆设的妆台前,透过昏昏的铜镜,看见镜中那张陌生的面庞,叹了口气,不知道七月哥哥见到,会不会嫌弃?他曾经夸自己好看,那现在不好看的自己,是否令他厌恶?

温西心中有一缕她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隐痛,她很少想这些,她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

她自认自己并不在意,比起这小小的失去,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她现在的身手与两年前几乎有云泥之别,两年前,她求上的人,是一个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可怕的人,连提到他的名字在中原江湖中都是一种禁忌,温西曾经跟着还是温言的胥长陵见过他一次,那时年幼的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变成与他一样的人。

但这样很好,他给了她想要的,然后,她也交换了他想要的,他们各取所需,温西喜欢这种简单利落的交易,没有情分,不会伤心。

尽管已经是五月了,草原的夜晚依旧很冷,火炉燃着炭火,幽幽的火光,时不时的哔拨之声。

忽地,帐外有一阵笑声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温西起身,走到帘边,用短剑挑开帐帘向外看去,日拓的大帐外,似乎站着四五个盛装的少女,紧接着,在日拓的帐中冲出来一名拿着马鞭的女子,不由分说地就将鞭子向那些少女甩去,顿时,原本的笑声变成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喊。

随后,日拓也从帐中出来,似乎满面无奈地去拉那个打人的女子,那女子气恼不已,接着又哭了起来:“大王子是看见那些妖媚的女子比我更得心,才将她们带回来的是不是?”

日拓忙劝道:“那是胡图赞夫人所赏赐,我也不好再三推辞拂了她的颜面。”

“什么时候会有庶母会赏赐晚辈这种东西!我去找她理论去!”那女子气得将日拓推开,直接提起鞭子向王帐的方向奔去。

日拓追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他回头对一名侍从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是要拂了胡图赞夫人的好意了,宝珠并不喜欢她们。”

那几名无辜被打的少女忙跪了下来,哀求道:“大王子可怜我们,若是将我们送回去,夫人定然会杀了我们的。”

日拓两手一摊,十分无奈地道:“你们也看见了,若是在这里,恐怕也会没命了。”

那些少女十分惶恐,纷纷哭了起来。

过了片刻,王帐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一名侍从飞快的奔来,同日拓道:“大王子,不、不好了,宝珠夫人与胡图赞夫人打起来了。”

“什么!我以为她只是去哭闹撒气而已,怎么真的打起来了?”日拓一副吃惊失色的模样,赶紧带人过去。

温西看着一群人都跟着日拓去了王帐,只有留下几名哭哭啼啼的少女,实在是觉得有些可笑,这戏做得——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美人膝,是英雄冢呢?

她走了出去,从那些哭泣的少女中穿过,她们看见她,纷纷停下了哭泣,被吓得连气都不敢出了。

温西在她们中间停下,拿出短剑,叹息道:“这世上,最没用的举动就是哭了。”

少女们看着她,本来还不时轻啜两下,但听了她这话之后,立刻连这轻啜都没有了。

温西见她们满面迷惘,便不再说话,欲要离开,却有一个少女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胡图赞夫人希望我们用容貌迷惑大王子,但是现在大王子却不要我们了,她一定会嫌弃我们无用,将我们杀了。”

温西看她,只是一笑,道:“你们会什么?”

“我们……”几名少女面面相觑,“我们只会跳舞唱歌弹琴。”

“啊……”温西仰头,天际星辰点点,“你们其实还可以洒扫缝补的。”她将短剑递给那个说话的少女。

少女一惊,顿时明白了温西的意思,她颤抖着手伸过来,拿起短剑,再用力地将剑拔出,缓缓地向着自己的脸庞而去。

“啊!”剩下的几名少女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皆抱在了一起,惊惧无比地看看温西,又看看那举剑的少女。

“呃啊!”那少女一闭眼,面上便留下了一条血痕,滴滴鲜血流在她的织金的舞衣上,宛如雨后颓败的红海棠。

“你这丑八怪!难道想让我们都变得和你一样丑陋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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