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向前回溯,瓦格鲁和他的对夜家发动袭击的同时,青年绅士安德烈正站在夜家自律监察系统之外的一楼大楼上,以千里眼魔术配合水晶球,观察着别墅内的情形。穿着粉色卫衣的少女帕特莉娜则比昨天要有精神的多,她眯缝着双眼眺望着远处的城市,还忍不住张开双手拥抱呼啸的夜风,露出放松而陶醉的表情。
而在他们身后较远的位置,青老板和星币chivalry却正严肃的对峙,互不相让。
“er,且不论那个克劳德是真是假,光是他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作风,便足以看出他居心叵测。白天的时候,关某原以为你是为了脱身而虚与委蛇,但看如今的情形,你是已经决意要和他同谋了?”星币chivalry的声音毫无半点急躁,反而沉稳的令人心慌。
面对着毕生偶像的诘问,青老板脸上浮现出犹疑挣扎之色,但最终也只是一闪而过。
“关公,你可能不明白,无论是这个克劳德也好,还是你也好,对我来说都是梦幻泡影一般珍贵的机会。如果我真的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报仇,那么我很可能早就暴尸荒野,但也有可能几年之前就如愿以偿。然而我并没有,我已经被这座城市所同化了,在我选择成为所谓地下世界的老大时,我就已经成了它体制的一部分,而那个老家伙却恰恰是这个体制之内的顶级存在!除非我掀掉牌桌,否则就拿他没有办法!”
青老板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似乎藏着地下的火焰,如同他的名号一般,神秘而酷烈。他抬起头,漆黑的夜空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隐约听见切齿之声。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圣杯战争,我可能就把这血海深仇当成别人的故事,扔在回忆里了。可你们却让我又看见了希望!关公,辽海已经乱了,牌桌已经塌了,只有现在才是我报仇的好机会!但老家伙的手里有好几张牌,而我只有自己……那个克劳德不是可以信任的人,但他能帮我创造机会。为了这个机会,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和这些洋鬼子一起欺负一个小姑娘。”说到最后,青老板的脸上咧开一个荒唐的笑容,满是苦涩和自嘲。
他也没有想明白,那个冒牌克劳德为什么会对夜家抱有如此大的敌意,甚至不惜联合西方的魔术师,还找上了自己,用上整整五个来确保万无一失。据对方所言,夜家这些年渐渐人丁凋零,当代家主就只有一个女儿,在这次圣杯战争中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用的人手,除了无人清楚的家族底蕴,恐怕在各个方面都处于劣势。
但在青老板看来,冒牌克劳德的这番话无疑是在骗鬼。如果他真的这么认为,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集合五位er的力量联手来攻,很显然,这家伙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虽然对方也给出了“要让西方的魔术师们暴露在人前”这样的理由,但那些洋鬼子也不可能是傻瓜,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地听他的指示?这里面有太多的复杂关节,青老板一时也摸不到头绪。
但他知道,只要这一夜顺利完成任务,第二天,冒牌克劳德就会兑现他的诺言,为自己创造报仇的机会。虽然那个金光闪闪的“战神”实力恐怖,但冒牌克劳德的archer也不是省油的灯,由后者吸引对方的注意,而自己则专心报仇,简直是完美的分工合作。
面对着眼前唾手可得的复仇机会,青老板最终还是选择了将疑问与困惑留在心底,先做好今夜的事情。至于“克劳德”会不会毁约?哈,答案几乎是肯定的,但青老板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今天晚上就让关公先保存实力,一旦发现“克劳德”有不对劲的举动,就立刻阻止他,如果可以留手的话就尽量不要杀掉,毕竟明天还要用上他的archer。
但他并不能把这个计划透露给星币chivalry,以关公的性格,肯定会认为这样做有违道义。无论是否与“克劳德”合作,既然决定了就不能中途变卦,除非有大义名分作为理由,否则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恐怕在关公心中就会变成吕布那样的存在,以后再想要求他就更难了。
所以青老板并没有向星币chivalry解释,只是原地坐下来,继续观察着帕特莉娜和安德烈。他需要搞清楚对方和“克劳德”的关系,万一自己和“克劳德”翻脸,这些洋鬼子就会成为决定事件走向的重要因素。当然,如果能在稍后的战斗中顺便将他们坑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这时,安德烈发出一声惊呼:“居然被她跑出来了!瓦格鲁那家伙到底还是大意了,怎么搞的!”一旁的帕特莉娜瞬间转过头,美目流盼之中透着些许兴奋,她快步走到安德烈身边,看了看水晶球便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克劳德那家伙说过吧,瓦格鲁没有成功的话,我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小丫头。虽然信不过那个混血的家伙,但我倒想看看,能从瓦格鲁手下逃出来的人,到底有多少能耐呢。”
话音还未落,少女便从二十几层的高楼之顶径直跃下,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就像是重复过千百次一样熟练。安德烈看着少女渐渐变小的身影,露出一丝苦笑。瓦格鲁那个自大又粗心的家伙就够让人头疼的了,但三人当中他却不是却让人担心的那个。只有他们几个才知道,平日里无精打采的懒散少女帕特莉娜,在即将面对血腥战场的时候,会变成何等野性而疯狂的怪物。不是瓦格鲁那种物理意义上的变身,而是心理和性格上的,翻天覆地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