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现代的平民自与我们不同。就算是我们生前的时代,也有人喜欢豢养毒蛇猛兽、奇珍异草,总不至于都要背上一个想要害人的罪名吧?更何况……这里现在是我的府邸,阁下有此一问,莫非是怀疑我存心加害于你?”
话说到最后,美男子脸上虽仍带笑,目光却如山岳,压得人难以直视,就连那貌似将军之人都隐隐感到压力。
然而那无赖却如先前一般,满面赔笑:“哎哟!大哥这是哪里说话,小弟可真没这个意思,既然是……”他看了一眼委屈的女主人,双眼几乎就要坠进她的里怀,但仍然艰难地将目光拔出,接着道:“既然是这位娘子的爱好,那便是在下唐突了,一时失态,还请娘子见谅。”
他举手一拱,姿态却得体非常,再无登徒浪子之感。
忽然他身子一晃,以手扶额道:“哎哟!我这头是怎么了,直的发晕!”另一只手又猛然按住小腹道:“这肚子也疼的厉害,怕不是肠子要断了!”也不顾地上灰尘,竟就地一滚,哀叫不止。
这一下,就连道装男子都哑然失笑,他生前也见过不少江湖草莽,亦有泼皮无赖混迹其中,但在他面前还能自然而然到这种程度的,实在是前所未见。
女主人见状,正要赶忙上前照顾,那角落中一直不声不响的人却动了。
他快步走到无赖身旁,就地而坐,和声道:“把手给我。”
那无赖叫声一顿,嘴角抽搐,但马上便继续翻滚,似是疼得厉害,已听不进话。
但对方似乎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那无赖将手一挣,两人齐齐发力——
“咔”的一声,上好的实木地板裂开一条细缝,竟是被两人角力的余波所震。
那人抓起无赖的手,搭指诊脉,旁若无人。
只是寻常郎中诊脉,多是凝神感受,摒除杂念,双眼往往不视它物。而此人诊脉,却一边号脉,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无赖的掌纹,竟像是在同时给他看手相。
那无赖见对方奇怪,便也不再挣扎,只是依然以手扶额,哼哼唧唧。
其他三人则看着这古怪郎中号脉,不敢大意。
似乎对周围人的反应全不在意,郎中喃喃自语道:“气成龙虎,命格紫微……九五之尊啊……”
那无赖顿时抽手而出,一跃而起,脸上哪还有半点痛苦之色。
“哎呀哎呀,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啊!不需药石,只是轻轻一抚,我便好了,真是神医再世,阎王之敌啊,哈哈哈!快快请起吧!”
他语速极快,生怕对方再多说一句,连忙将其搀起按回座位上。
会客厅的气氛一时极其尴尬。
那被按回座位的男子却毫无所觉,正欲张口,忽然窗外响起敲窗之声,不急不缓。
众人一时变色,齐齐向窗外看去——
一名古装的黑衣男子,毫无特点的站在院中。
“来者何人!”将军打扮的男子暴喝一声,瞬间化作灵体,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小院之中,掌中长枪直指这不速之客。
对方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就那么不起眼的站在院中,双肩微微耷拉着,面带微笑。
他看向客厅中的道装美男,抱拳朗声道:“在下此来,只为求见公子。”
将军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却听到身后传来回应:“来者是客,请他进来吧。”
在将军毫不放松的紧盯之下,来者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从大门走进了会客厅中。
他一走进众人的视野,众人的眼中都露出惊讶之色,随即齐齐转头看向角落里毫无特征的男子。
像,真是太像了。
并不是说两人的长相衣着,而是他们那毫不起眼平平如常的样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但是依然存在不同。
道装男子抱拳施礼,随后直截了当的问到:下难道与我等一样,也是从者之身?但在下可并未感觉到丝毫的气息,倒不如说从气息上看,阁下更像是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
来者放下包裹,摇头苦笑道:“那就麻烦各位把我当成一个特例吧,我现在只能以这幅普通人的形象示人,但这应该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吧。”
“合作?”那无赖男子一脸不屑地反问。
“没错。虽然我也的确没想到,公子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三位。但既然是公子,那么这一切也就顺理成章。”来者看向主座上的道装美男子,躬身一礼道:
“在下阿六,愿以er为质,与公子合作互利。”
随着他的话语,包裹被随手解开,里面赫然是失去意识的刀疤脸男子。
这毫无气息的来者,正是在复印部地下室中轻松打晕了自己er,救下了盲眼女童的阿六。
这一夜,他带着刀疤脸四处奔走,终于找到了可以解决他现在困境的人,一眼便认出了他。
道装男子略一沉吟道:“听阁下之意,似乎认得我?可我……”
阿六摆手笑道:“我这等人若是能为公子所用,生前也不算白活。只是公子大名四海远播,在下年幼之时有幸远远目睹,自此难忘。”
听了阿六的话,其他人也不禁微微侧目,暗自盘算。
道装男子点头道:“阁下此言,也不无可能。在下愿广交四海宾朋,阁下便请入座吧。”
阿六点头落座,众人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刀疤脸,又望向道装男子,期待之意已溢于言表。
似是满意于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