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分外明亮,宗秀抬眼,也不知这秘境中的月亮是否与外面的是同一个,还是说另有宇宙星辰。
彭广也是顺着宗秀的目光抬头看天,说道:“这儿的夜晚倒是真不错,月亮够圆,风也清爽,就是有点吵……”
说到后面,彭广忽然停下话来,因为他发现这扰乱宁静的声音不像是自然生成的,倒像是争斗声。
彭广不免有些心痒难耐,他又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说道:“师兄,你说我们要不要去……”
宗秀却回道:“不去。”
彭广“哦”了一声,然后小声道:“那要是他们朝我们这边来,争斗时波及到我们的阵法该怎么办?”
宗秀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彭广一眼,笑道:“你很希望他们能打到这儿来?”
彭广连忙否认:“没、没有的事,自然是安全第一。”
但就在宗秀两人说话间的工夫,打斗声已变得越来越近,又过了半盏茶时间,轰鸣声已仿佛就在耳畔响起。
彭广有心想去瞧瞧情况,又怕宗秀不同意,正在烦恼间,忽然“轰!”的一声,一颗飞来的火球正好落在阵法上,爆炸开来!
阵法在火球的轰击下,晃荡了两下,已有眼尖的瞧出这儿的异常,一人出声喝道:“谁躲在一边鬼鬼祟祟!”
接着便是漫天的金刃呼啸而来,刺在阵法上,“咝咝”作响!
彭广早就憋着气,此时见别人还主动来招惹,当即破口大骂:“他娘的,哪只狗在狂吠?”
宗秀也站起了身,有时候越是想安安静静地度过去,越是意外找上门。
既然避不过,那便看各自的手段罢!
宗秀向程开济和霍欣递了个眼神,他们明白宗秀的意思,借着阵法的掩饰潜伏起来,看看是否能寻到偷袭的机会,而宗秀则带着彭广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宗秀自然不会走在最前头,这种危险事自会有鬼卫去做。
见到宗秀现身,两拨争斗的人顿时停了下来。
一人惊呼道:“宗秀!”
宗秀也有些意外,出声之人竟然是落云宗的高文轩,他边上还有那位凌师姐,而围攻他们的则有五人,全是五行宗的真传弟子。
宗秀早知道五行宗有一支全部由真传组成的队伍,没想到在最后一晚见到了,更没想到,他们竟然打起了落云宗的主意。
高文轩白衣上满是斑斑血迹,凌师姐看上去亦是受了伤,而那位路师兄则是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走散了还是已经死了,但宗秀估计后者居多。
至于落云宗的另一位真传陆飞尘,应该是独来独往,不与他们一起的。宗秀见识过陆飞尘与凌师姐的本事,若是两人一起,五行宗这几人又哪能将他们逼迫至此?
见到宗秀,高文轩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黯淡下来,宗秀已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驭灵宗的弟子了,如今是邪道大宗阴魂宗的真传,此刻到来,绝非好事。
但,也不会更差了吧?
高文轩苦笑一声,直到现在,他还不能理解,为何五行宗的真传要伏击他们,难道不怕出去后被宗门长辈追究?
若是让五行宗诸人知道高文轩的想法,只怕会骂一句蠢货,难道死人还会出去向宗门长辈告状不成?
只不过他们低估了这位落云宗真传的实力,本以为十拿九稳之事,却是迟迟不能得手,而现在又出现了阴魂宗的弟子……
五行宗的几名真传都是面沉如水,若是此事被落云宗高层所知,他们一个都别想轻易脱身,要是因此影响了五行宗与落云宗的关系,怕是真传身份都难保。
多怪落云宗那该死的内门弟子,为什么连得了法宝这种事情都要拿出来吹嘘,害的他们动了心思。
那落云宗的内门弟子算是得偿所愿,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却是连累到他们,如今是骑虎难下。有心想与落云宗这位真传和解,可落云宗却不像其他几宗那样视内门弟子为奴仆,他们杀了人,依照落云宗弟子的固执脾气,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
如此看来,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五行宗五位真传之间相互对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稍稍迈出一步,对宗秀拱手道:“这位道友,刚才是我们不对,术法无眼,击中了道友的阵法,这是一点小心意,权当是赔礼。”
说罢,便丢来一个储物袋。
彭广将储物袋接下,储物袋的封印已解开,彭广扫视一眼,对宗秀说道:“师兄,里面是一些灵草药,估摸着能卖两千灵石。”
宗秀轻笑一声,道:“打发乞丐呢?”
宗秀的声音虽轻,但五行宗几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变了脸色,一人喝道:“别不知好歹,我们五名真传在此,你若不速速退去,莫怪我们将你一并诛杀!”
骂人的事情自然有彭广代劳,他也上前一步,嚷道:“狗崽子,如果不是心虚了,为何要给我们灵石当做孝敬?我看该滚的人是你们吧?”
接着又阴阳怪气地学他们说话:“我们宗师兄在此,你若不速速退去,明年今日,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那名真传弟子被气的不轻,正要动手,另一人拦住他,然后转向宗秀,温言道:“道友想要多少,我们都可以商量。”
见原本要起冲突,又变回商谈的局面,最焦急的莫过于高文轩。他几次想开口,但身为落云宗弟子,又怎么好向如今已是邪道的宗秀求情?
高文轩重重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