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石头上铺满好厚一层泥土,生得许多杂草。
严寒捡起几个大些的石头扔进洞口,说道:“咱们把它填死。”
杨纪堂问道:“再费这些力气做什么?”
严寒道:“免得有人进去,黑呼呼的,闷死里面多不值当。”
骆野笑道:“早就听说寒寒杀人如麻,却生了一颗佛心,看来果然如此。”
杨纪堂满心的高兴,调笑道:“我们寒寒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以后再也不许说寒寒杀人如麻,哈哈。”却听从严寒的话,把周围散落的石头铺回原处。
严寒拿着一块小土块扔到杨纪堂身上,笑道:“就你贫嘴。”
三人大步向前,再不驻足,翻过几个缓坡,一条宽敞的官道直直通向山脚,然后围着山势向北拐去,官道经过一个慢坡,车马途径此地都要减慢些速度,已有身着粗布的妇人在这搭了个茶棚,吆喝着“大碗茶,两铜板,”声音远远传开。
骆野道:“咱们也去喝碗茶?”
杨纪堂面露难色,“我,我身上没有银子。”
骆野在身上翻出一个银锭子,笑道:“幸好我身上带着一块阿堵物,走,喝茶去。”
进了茶棚,找个靠里的位置坐下,茶棚妇人快步走来问道:“三位喝点什么茶?”
骆野道:“可有明前龙井?”
妇人答道:“咱小店咋会有那好东西。”
骆野又说道:“武夷红袍呢?”
妇人道:“小店红绿茶叶倒是俱全,只是没那好东西,要不然来壶茉莉?也是刚下来的好茶叶。”
骆野道:“也好,那就麻烦你啦。”
妇人喜上眉梢,“好来,您三位稍等。”
杨纪堂道:“想不到洛前辈对茶叶也有研究。”
骆野道:“一位故人喜欢品茗,我是爱屋及乌,也曾钻研过些日子。”
妇人端来三个大碗,分别放好,有些期待的说道:“三位请尝尝。”
杨纪堂端着茶碗牛饮一口,却转头噗呲吐了大半,茶水布满衣襟,皱着眉头说道:“好苦好苦。”
骆野哈哈直笑,严寒道:“有没有汗巾,给擦一下。”
妇人紧忙在怀里抽出一条粉红的鸳鸯纱巾,却又塞进去,拿出一条灰色的粗布,递给杨纪堂说道:“官人你擦擦。”
严寒道:“有好看的不让使,你干嘛给人用坏的?”
杨纪堂浑不在意,一把拿过来灰色汗巾,说道:“这个就挺好,呵呵。”
骆野也说道:“店家麻烦你了,”端着茶碗,沿着碗口抿一口,“这个茶不错,挺香的。”
那妇人双手在身上擦了擦,“你们喜欢就好。”
“嗯嗯,”骆野又小酌一口,笑道:“水有些热,冷上片刻再泡,香味更好,回去吧。”
待那妇人退走,骆野笑道:“寒寒,那种鸳鸯纱巾是定情的信物,你不能强求别人给你用的。”
严寒道:“我又不知道这些,谁稀罕她的。”
骆野轻轻喝着茶水,“你想要,早晚纪堂兄弟会给你的。”杨纪堂连连点头。
严寒满脸通红,“就你话多,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又拍杨纪堂的胳膊,“别不学好。”
骆野哈哈干笑两声,杨纪堂也说道:“洛前辈,这茶真好喝,哈哈,喝茶。”
“对对,喝茶喝茶,纪堂兄弟,俗话说,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茶可是好东西。”
杨纪堂使劲点几下头,“想不到茶还有这番讲究,你一定给我讲讲。”
骆野道:“陆羽先生写了一本《茶经》,你可以看看,这个茶啊……”
严寒看着两人装模作样,一唱一和,冷哼着插话道:“你们两个装什么正经,一肚子坏水。”
此时,一个将军着装的人领着十几个兵士,大摇大摆的走进茶棚,喝道:“兀那婆子,给咱们来几碗凉茶,哥几个渴了。”
妇人急忙给他们每人盛了,这些兵士大口喝完,又分别盛了三四碗,带头的将军笑道,“真他娘的解渴,兄弟们,也别歇着啦,趁着有劲赶紧上路吧。”
妇人连忙陪笑:“几个军爷走好走好。”
眼看着这些人就要离开,严寒喊道:“店家,这几个人没给你钱呢。”
那妇人说道:“咱们不给军爷要钱,军爷在边疆一去十几年,不容易。”
严寒道:“你是不是怕他们砸你摊子?放心,谁敢欺负人,我给他好看!”
带头的将军喝道:“哪里来的小毛孩子,逞什么能,小心老子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