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夜晚,张灯结彩,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红色的浪潮。
这除旧迎新的一天,几乎所有人都抛却了心中的烦恼,只想好好的疯狂一天。
此时的天元城,到处都是红灯笼,挂满了整条街巷。
街道上早已是被堵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你们看底下,多热闹。”龙浩站在栏杆旁侧,右手擎着酒杯,探着半个身子乐呵呵地说道。
“唉,真是可惜了,仕龙不在。”李秀文说着饮一杯。
许耀宗嘴角浅笑,“你什么时候见他来早过。”
张仕龙贵为礼部侍郎,他可不能想李秀文等人随意找个借口出来,尽管天元在这一点上比较开明,除夕,新年夜,年轻官员可以不去宫内聚会。
想来也是,如果这等如此重大的日子还要受到约束,那岂不是就要做一辈子的单身狗了。
“来,吃菜吃菜。”虽然论年龄许储是不应该出现在年轻人的聚会上的,但是毕竟他是诸位年轻官员心中不可撼动的泰山,都仰慕莫名,就算对方不要来,那可是八抬大轿都得给请来的。
“今天大家不醉不归。”这龙浩也是豪杰之人,此时举着杯子,对着满桌的人又是一饮而尽。
“哥,你少喝点。”今天这种日子,自然连龙雪也来了,根据往年的经验,这家伙铁定又得喝的烂醉如泥了,龙雪赶忙在一旁劝阻。
“哎,雪儿妹妹,今天那么开心的日子,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醉不归嘛,对不对?”
“是啊,今天谁没喝醉,就不准走。”
“是啊是啊,来喝。”
这些年轻人虽然年纪轻轻就已经踏入仕途,但是可以说走的是步履维艰,做人处事都是谨小慎微,今天难得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大家都聚在一块儿,他(她)们自然而然就放开了心中的束缚。
“哼,往年也是这样,哥,喝醉了你自己走回去。”龙雪嘟着嘴,颇为不开心的开口。
而后者却是丝毫不以为然,“没事,我到时候可以和妹夫一起走。”
只剩下龙雪和许耀宗面面相觑,尤其是前者,满脸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喝了多少酒呢。
“哈哈哈哈,许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喝上你们的酒呐?”
“就是,就是。”
“龙兄,你这个做兄长的可得好好督促督促啊。”
一时之间,大家又热闹了起来,闹闹哄哄的,这才有过年的样子嘛。
“啊,你打我干嘛?”
“废话,又不是你成亲,督促个球。”
龙浩举着酒杯,就和他们热闹开了。
他们就是这样,往年一上饭桌,随便扒拉点菜肴就喝开了。
等到张仕龙来了以后,这些家伙就会开始消停了,放下酒杯,换上茶,开始谈天谈地,说星星道月亮。
而在他(她)们的话语中,你就会一扫之前对于儒士饮酒的印象,有的只是附庸风雅的fēng_liú人士的聚会。
因为他们所谈论的内容无一不是和天元正在发生的事情息息相关的,有些是自己对于当今天下大势的看法,当然了,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坊间的一些趣事儿。
至于许储,黄秉杰等人,他们毕竟上了年纪,哪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一般后半夜就会回去了。
而至于这些年轻人,往往就是第二天早上才回去,然后到家死死的睡上一觉,这样一来,第二天便收敛了许多,开始正式的过年,访亲拜友走亲戚。
所以今天对他们而言,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呢。
作为长辈的许储等人自然不会去约束他们,要知道这些孩子也不容易。
想当年自己也如他们一般,从一张一无所知的白纸,慢慢地才走到了今天。
聚贤楼今天热闹非凡,而宫三娘也是眉开眼笑,就连那弯弯的额眉似乎也在浅笑。
或许和今天火热的生意有关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梁洛施陪她吃了一顿早早的过年饭。
之所以说早,是因为梁洛施还要赶回鬼谷派,而这女子往年都是一人,是应该要好好的补偿她一下了。
梁洛施离开了,而宫三娘作为这里的主人,自然是要出来走走过场了。
相比起这里的热闹,人声鼎沸的喧闹,那北燕和南楚也大莫如是,很是喧嚣。
只是北燕的喧闹有些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份什么。
或许是和北燕王重病有关,一代君主的倒下,自然就意味着新主的上位,但是这同时,也在昭示着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
宫锦和拓跋静坐在屋外的凉亭中,只有他(她)们二人,这氛围到着实有些不错,挺有情调的。
相比起拓跋静的拘束,还真别说,这拓跋静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是现在面对了宫锦,就好像对面的是心上人,甚是羞赧。
而反观宫锦,神色平淡无奇,他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表面做出怎样的反响,但是他的内心却甚是平静,就好像波澜壮阔的大海,而他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不过,今天他的眼神有些黯淡,就连平日里常常和他拌嘴的拓跋静也闭了嘴,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平日里争得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两个人,现在当真是像极了一对处在幽会中的情人。
比起这二人的无声,此时的另一个地方--大漠国,也很是平静。
不知道是因为经历了万仞林的事件,还是因为人性的原因,亦或是身处这等贫寒苦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