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严谨见马浚与曾则,堂上推迟上座,口出狂言,径直奔上座而去,却被一双巨手按于肩膀,两肩疼痛不己。
严谨转过身来,“啪”的一耳光,给身后之人扇去,只见两眼像个铜铃盯着他,吓得他想收手,已然来不及也。
身后这人,黑肤白齿,大黑脸上多是斑痕,两大眼珠炯炯有神,一双巨臂正将严谨举起。
“你要干吗?将本官放下来,快点,来人啊。”严谨惊慌失色,大声叫道。
几个亲卫爪牙,听闻遂即扑将上来,挥着小拳打在结实的肌肉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黑大个怒喝一声,提着严谨狂甩三圈,将这几个亲卫爪牙,飞撞开去,疼得严谨眼泪夺眶而出,惨叫声声。
“鲁普,不得无礼,快放严大人下来,”马浚奔前一步,用力按住了鲁普的右臂。
“好吧,大人,我只听你的差遣,这厮在我们进门之时,口出狂言,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了。”鲁普说完将严谨放下。
只见严谨被转晕,两眼翻白,口吐白沫,这一放下来,头重脚轻,立足不稳,刚行两步,便跌倒地面之上。
众爪牙亲卫,马上奔上前来,替其擦去白沬,轻摇着严谨,“严大人,赶快醒醒,严大人……”
“哈哈……这厮身子如此单薄,不堪一击,却如此蛮横无理,且目无尊长,可笑,可笑啊,九品副提举。”鲁普笑着回座而去。
“曾大人,你请吧,再让来让去,恐再生事端,来,请上座。”马浚双手轻扶曾则左臂膀,扶推上座而去。
“这……恐有不妥吧?论官你最大,论势严大人最大,曾则何德何能?怎敢妄行上座?引他人蜚语啊。”曾则还是推迟不肯。
马浚将其按落于上座,“现在本千总就令你坐于此,若再三推托之词,定军法从事,严惩不赁。”
曾则不敢起身推托,只是坐在高座,却如处针毡之上,左顾右盼,十分的别扭。
严谨被众爪牙摇醒过来,扶于旁座而歇,心中怀揣怨气,眼中凶光而视,几次欲言又止。
“朝延下发旨意,征讨这赣府贼寇之乱,吾此次有幸,奉命出征讨伐,领朝廷之兵马,得天恩之庇佑,解鹰潭之困围,救黎民于水火,承蒙在座诸君,破费待承与我等,德初感激不尽,代总兄弟谢过在座诸君了。”马浚起身抱拳,侃侃而谈。
众人皆一片欢呼雀跃之声,“呵呵,这信誓旦旦的去,丢盔弃甲而回,得意个啥吗?不就是有三千精卫,是输是赢还难定呢?”严谨阴阳怪气,轻声言道。
“众乡绅一起,略备了点水酒,晚上请各位大人一定光临,预祝马将军凯旋而归,早除这千松岭之匪患。”下座的乡绅土豪,皆立于堂前,弯腰抱拳言道。
次日清晨,马浚整军出发,从巡检司出来,一路相送之人,挤满了街道,一个戴草帽的中年人,拉低帽沿,见众将军随侍卫奔城而出,这才匆匆忙忙,消失于人群之中。
马浚率众将领,在城外集结三千驻军,浩浩荡荡,旗展飘扬,奔千松岭而去。
“驾……驾……”一快马奔大军前锋营而去,此人跳下马来,抱拳禀道,“马千总,我家老爷严谨严大人,要来阵前监军,助你平千松岭匪患之灾,容稍等片刻,我家老爷即刻便到。”此人禀完,便匆匆而回。
“马大人,这严谨乃一九品文官,凭啥要来阵前督军,此人贼眉鼠眼,看着让人心烦。”鲁普心中不快,愤愤而言。
“朝中重臣严松,是他的叔父,当然他就倚权仗势,到处为非做歹,横行乡里了。”马浚幽幽望天叹道。
“那也不能坏了规矩,以下犯上啊,这厮若在这指手划脚,我定撕了他。”鲁普有些愤慨言道。
“是在说我吗?马大人,这箭拔弩张的,是不是不欢迎我来啊?”严谨与曾则,率亲卫随从换上戎装,一路悠然自得,骑马而来。
“没,没什么?严大人,既然来了,那就先请吧。”马浚抱拳言道。
“这行军打仗,我可是门外之汉,这先锋之职,我是无法胜任啊,就留中军,做个参谋,毕竟你们初来乍到,我们地熟,可以给你们提点提点。”严谨巧舌如簧言道。
“是吗?是吃了败战,知道疼还差不多吧?”鲁普轻声低吟道。
马浚赶紧用手制止了他,“好啦好啦,小不忍则乱大谋也,能剿匪寇就好,勿需诸多计较,”
鲁普一直嘟囔而行,严谨此时骑马过来,“马将军,咱们奔五里坡过桥,攀鸡角岭直奔王家堡,先抓了那里的刁民,他们私通千松岭匪寇,共同抗击官军,加起他们有一千之众。”
“呵呵,更好笑,连平民都打不过,还监军,回家洗尿布去吧,那个你绝对打得赢。”鲁普捂嘴偷乐道。
“别说了,小心被人听到,”马浚捅了捅鲁普,低声言道。
“这过了河,前行五里便是鸡角岭了,道路陕窄,且山路陡峭,易守难攻也,上次周副将就命丧于此,马将军,你打算如何应对呢?”严谨奸诈问道。
“过河到了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呵呵,没有过不了的坎,没有淌不过的河。”马浚笑呵呵言道。
“话是这么说……”严谨嘟囔着,脸上一丝阴险拂过。
鸡角岭上,王家堡的民众早已聚齐待命,早上有千松岭传来快报,包飞包三爷亲自登门,同王旦商议退敌之策,果不其然,官军果真先奔鸡角岭扑来,大家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