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结结实实地落到了絮儿的后背,连絮儿身下的我也被这力道震得整个人虚弱地倒地,絮儿“噗”地吐了一口鲜血,在我的肩头慢慢浸染开来,像一朵冷艳的妖花。
“絮儿……”我长啸一声,眼看着絮儿慢慢从我身上滑下去。我整个人颤抖着,手指抚上絮儿的嘴角,带着哭腔,“傻絮儿,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啊?现在好了,咱们主仆都了成病号,谁让你给我挡的啊!啊?”
絮儿无力地摇摇头,忍痛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公主,絮儿没事。从前都是公主护着絮儿,这次,换絮儿护你……咳咳咳!”说着猛地咳了起来。
我手中死死握着玉笛,骨节咯咯作响,指甲钳入手心,疼而不自知。匕首的寒光和我眸中的冷意揉成一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周身寒气迸发。
身后的欧阳止眸中勾起一丝我看不见欣赏之色同时也参杂着些许惊讶之色,嘴角微勾,看来,不用他太早出手,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撑多久。
四位嬷嬷也被我的气势一震,方才的缠斗,她们身上大大小小也带了些伤,此刻更是不敢再掉以轻心,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圆棍,接着又一阵攻势,四人将我团团围住,长棍在她们手中挥舞着,招招用尽全力,势势歹毒。
我灵巧地闪避着她们的招式,奈何身子不争气,避闪不及间生生地挨了几棍,头上汗如雨下,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几欲倒地。
这样下去不行,只怕她们未将我打死我便已经体力不支先倒下了。我盯着嬷嬷拿着的棍子,对我我来说,最难对付的不是这几个嬷嬷,而是,她们手里耍得炉火纯青的棍子,只要她们的棍子离手,我的胜算也大了几分。
思忖间,瞥见其中一位嬷嬷露在衣袖外的手腕,心间便有了打算,深吸了一口
气,我不与她们做过多的纠缠,保存着体力,尽量闪躲,不与之正面冲突。
四位嬷嬷见我只是一味的闪躲,心间一喜,看来这丫头快支撑不住了,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我等四人便可将其拿下,看她该怎么嚣张!
据我和她们几个回合下来的观察,这几位嬷嬷并不会武功,靠的是那一身的蛮劲儿和手中耍得炉火纯青的棍子,我不能跟她们硬碰硬,以柔克刚眼下是上上之策。加之林雪这副身子从前学过舞蹈,灵活性也是极好的,所以,我必须避开她们所有的功击然后果断地出手,而且容不得我有半分的差池,否则后果难料。
我深深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欧阳止,心间一阵失落,随即收回目光,死咬住牙关,成败生死就在此一举了。
就在我稍稍分神之时,精瘦些的嬷嬷一个箭步纵身跃起多高,手中的圆棍奋力举过头顶,作势朝我的头部劈来……就在她的眸子对上臻妃一脸寒意时,手间稍稍迟疑了一些,立马圆棍的位置稍稍一偏,直直对准肩膀而来。看来,臻妃不是现在就要了我的命,只是臻妃这么做对她到底有何益处!原本中毒之事她就脱不了干系,现在又如此一番明目张胆的大闹,我倒是好奇她会如何收场。
嬷嬷的棍子就要落在我身上的瞬间,我脚下轻轻用力,闪身避开了她的功击。然而她用力过猛,见我避开,此时要转变方向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圆棍一头触地在大力道的促使下生生折成两段,木屑飞溅。
我有些心有余悸,幸好我避开了,否则这一棍要是生生落到我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嬷嬷一怒,大喝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半截残棍,赤手空拳向我冲过来,其余三个嬷嬷见状欲上前帮忙,却被精瘦嬷嬷给制止了,她从入宫以来,一支长棍还从未折在任何人手里,今天竟给这小姑娘……她眸子一冷,已经怒气攻心顾不得其他。
我一见机会来了,扬起一抹冷笑,你既要来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精瘦嬷嬷没了一根长棍就像没了牙的老虎,光看着吓人罢了,拳脚都是接着蛮力乱扑,毫无章法可言。
我眸子微眯,瞄准了嬷嬷的手腕,方才我也保存了些体力,撑上半个时辰应该不成问题,但我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解决这四人确实是有些困难。握着玉笛的手收紧几分,大喝一声,假意扬起匕首去攻嬷嬷的心口处,她一惊,作势伸双手挡在胸前。
匕首快要触到她胸口的瞬间,我突然收手,手间的力道一松,暗运内力于玉笛之上,玉笛便旋飞而出,匕首一端在嬷嬷的双手腕间划出了一道细细血口子,鲜血慢慢渗出。
就在嬷嬷吃痛分神之际,玉笛又落回了我的手中,不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手下用力,玉笛在手间灵活自如,下一刻便用力在嬷嬷腕间一挑,只听她长长地哀嚎一声,手筋已被我挑断,鲜血汨汨而出,染红了一双手,往下不断滴落……
精瘦嬷嬷眼里闪过浓浓的恨意,但此刻却没能力将我如何了。其余三人见状,皆惊呼:“一春!”
另一个嬷嬷不知何时,趁我不防,从背后狠狠地一棍朝我抡来。后背吃痛,我脚步不稳地向前踉跄两步,向着地面直扑而去,在要倒地的瞬间,手下用力将握着的玉笛匕首一端插进地板的石缝之间,强撑着稳住身子,跪倒在地,大汗淋漓,喉咙间一口腥甜涌上,“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挨了这一棍,我只觉得体力在渐渐从体内抽离,脑袋有些发晕,摇摇沉重的脑袋,我费劲地抬起左手,用衣袖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