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这是我在博客上发的帖子!”
靳鹿怀里抱着毛豆,半信半疑地凑到了电脑前,看了眼头像里笑得鬼畜的大汉,她拿鼠标划拉着网页,页面上全是小动物的照片和启示,靳鹿从刚开始就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那背心大汉的声音比左良还粗犷,指着电脑开始嚎,“现在你信了吧,还说我是什么电锯狂魔,我赵二最瞧不起那些伤害小动物的畜生了,你居然这样说我,”大汉愤愤不平着,“我长得糙但是心不糙啊!”
靳鹿转头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出来的模样,心里觉得滑稽却也只能陪着小心,讪讪地笑着,“大哥,是我错了,我不该以貌取人。”
“哼,”大汉蹲下来给墙角的一只流浪狗顺着毛,“你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整天就花痴那些小白脸,一点看男人的眼光都没有,我告诉你,那些长得跟个娘们一样的男人,不是怂包就是人渣。”
靳鹿站在大汉身后,想着大汉是受到打击了,她强忍着笑,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
赵二侧着脸瞅了靳鹿一眼,许是看她认错态度诚恳,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冲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靳鹿见大汉消了气,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去。
“我来这儿有半年了,因为晚上要去拖木头回来锯,经常会在路上遇到一些流浪猫流浪狗,大妞就是我来青水捡的第一只狗。”
靳鹿偏头看了眼赵二慈爱的模样,又低眸盯着脚边这只肚子边秃了块皮的小狗狗,它的毛色是黑色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病怏怏的,“大妞是生病了吗?”
赵二点点头,“我遇到它的时候还是冬天,它躲在垃圾桶边发抖,嘴边躺着难闻的哈喇子,身上的毛秃了好几块,我带它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长年吃垃圾把肠胃给吃坏了,给开了药,说是先吃吃看。”
靳鹿呼出一口气,伸手顺着大妞的毛,“那大妞命真好,遇到你了,要不然就死在大街上了。”
赵二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他摇着头,“治不好了,大妞活不了多久了。”
靳鹿的手一顿,转眸看向赵二,隐约看见了泪花。她想起刚才冲进屋里时,一屋子的小狗小猫,全都用笼子装着,毛豆在最里边,看到她了就开始拼命地扒拉着笼子,靳鹿急匆匆地就要跑去抱毛豆,结果被赵二一只手就拎开了。
她被赵二堵在门外,急得直往他身上抓,赵二疼得不行了就转眸瞪着她,“没看到有条狼狗在这儿吗,想死是不是?!”
靳鹿一愣,眼看着赵二把那只拴在墙角的大狼狗关进了铁笼。
赵二的心不仅不糙,还闪着千金难买的善良。
“赵大哥,”靳鹿垂着眼帘,盯着一声不吭的大妞,“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大妞走的时候,你让我也送它一程,可以吗?”
赵二愣了愣,抹了把湿润的眼角,“你这姑娘,咋这么好呢。”
靳鹿冲他吐吐舌头,俏皮地笑,“要不你给我介绍介绍其他的成员?”
“那没问题!”赵二一说起自己的宝贝们就浑身是劲,他指着左边一只虎皮花纹的肥猫,“它叫阿娇,别看它长得虎头虎脑,娇气着呢,”他冲靳鹿招招手,“诺,你过来看,今天我去市场晚了没拿到新鲜的猪肝,就掺了点昨天的,这就一点没动。”
靳鹿抱着毛豆笑着凑了过去,“那还真是比毛豆还难伺候,”她伸手去摸了下阿娇,“它的毛色很有光泽,赵大哥你照顾得….嘶….”
赵二:“阿娇!”
靳鹿被阿娇抓出一道血口。
“没事吧,”赵二赶紧拿了纸巾给靳鹿包着,“阿娇估计是今天没吃好正闷着一肚子气,我给你先包上,你回….”
“把手拿开!”
赵二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黑影撂倒在地。
眼看着来人正要挥拳头,靳鹿叫出了声:“池野!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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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安和牧鱼赶到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池野和靳鹿坐在一侧,油光满面的大汉坐在他们对面,大汉抽着烟,面相凶神恶煞的,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一语不发。
苏铭安抬头看了眼用红漆写着“一品木匠”的招牌,走进门的时候视线正好和池野的对上,池野眼里夹了戏谑,怼得他一秒就移了视线。
牧鱼指着赵二,嘴里开始结巴,“你…..你就是电锯狂魔?!”
“放屁!”赵二啐了口唾沫,刚平复的心情又被拉入了谷底,“到底是谁在造老子的谣?!我赵二堂堂男子汉,怎么就成了电锯狂魔了?”
“小鱼,”靳鹿的表情尴尬,“赵大哥是好人,你和夏厦都误会他了。”
“误会?”牧鱼瞪着眸,“可是夏厦说半夜经常会听到锯子的声音,还有小动物的惨叫。”
“那是我在锯木头!”赵二扔了烟头就站了起来,指了指靳鹿坐的板凳,“你仔细看看这些凳子桌子椅子,全是我半夜锯出来的,老子就是个木匠,能不锯吗?!”
牧鱼被吼得一颤,大了胆子驳着,“那小动物惨叫怎么回事?!”
靳鹿:“那是赵大哥收留的流浪动物,许是因为锯子声音太刺耳,小动物有的时候叫叫也挺正常的…..”
牧鱼心里暗叫不好,看样子是真的冤枉好人了,她脸一红,瞟了眼赵二鼻子都气歪了的模样,也有些委屈,低声嘀咕着:“又不是我说的电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