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离御宗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将将一个月的行程。修为较高的几人疾步越岭半月就可以到,但是为了照顾还在练骨境的魏包子,还是放慢了步伐。
广袤无垠的洱海其实是一个湖,自西边滇川高原起源,横亘至平原中央,灌溉着途径的山川平原,如一个屹立在中原的女神般,保佑洱海境内风调雨顺,百姓都信奉“洱海清,境则兴”,世代守护着这一片圣水,不允许任何人玷污,是以洱海又被称为“天空之镜”,清澈照人。
几日跋涉,虽风餐露宿,但有洛时这个小厨娘在,吃食上是没有失望过,顿顿美味佳肴。灌酒的烤鸭,多汁的杏果,风味的凉菜,捣烂的芋泥饮品,五花八门又诱人至极,成了赶路途中的一大期待。
此时正值午间饭点,郁郁葱葱的林间,阳光被大树遮挡。几人各自在林中小憩,魏包子正被打发去找野味,等着洛时大显身手。干戈和司徒敛却是同时双双失踪,两人都是锻骨境后期,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以干戈的性子,应该是没把持住想要切磋的yù_wàng。
果不其然,这边林木间,树影抖动,竹叶凌厉飞舞,刀光炽热,两人上下翻飞间,群鸟具惊,一场酣畅淋漓的鏖战之后,司徒敛与干戈却是未分高下。笑着回到营地。一回来就往洛时身边凑,显然是饿了。
“开饭了吗?”司徒敛张望着火堆。
“当然开了。”洛时努努嘴,肆意的盘腿而坐,手上还拿着一个竹签子,无聊的拨弄。
“喏,都吃完了,残骸都在火堆里呢。”她叼着竹签,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着笑意看着司徒敛。
司徒敛神色一僵,骨相完美的脸上随即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洛时还是笑着冲两人解释,
“也不看看这都几时了,我们都等你们老半天了!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人影,还吃个大头鬼饭!”她站起来,将竹签子甩钉在地上,双手抱胸看着两人。
这就是明明说着指责的话,却一脸微笑的看着你,司徒敛有种背后凉飕飕的感觉。
千渝倚在树干上,服帖的银发下整个人疏离而傲视,一言不发。萧影盯着熄灭了的火堆,神色专注。
气氛略显诡异。
“戈哥!我给你留了只鸡腿。”
关键时刻魏包子掏出一只鸡腿站了出来,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瞄向其他三人。
干戈脸上刚毅的线条柔和下来,司徒敛却是一挑眉。
“哈,司徒师叔,你也有!”
由于耽误了行程,几人决定日夜兼程赶往煌上煌。
这是一座古城,城墙高耸,爬满青苔,显得庄严巍峨。天空灰暗,云朵压得很低,辽阔土地上,巨大城门更像是一张大嘴,吞吐着往来的行人。
城门口守着两个戴着连衣帽子的黑袍人,看不清面孔,身高异于常人,足足有半个城门那么高,动作缓慢而机械,正挨个把一个牌子挂在进城人的脖子上。
那牌子通体白色,玉石质地,看上去做工略显粗糙。
“请问那牌子是做什么的?”魏包子忍不住拍了拍前面那个人的肩膀。
不拍不要紧,这一拍,前面的人瞬间转过头来,肩膀上射出几根倒刺,张口就是一团浓郁腥臭的绿气喷过来,魏包子立马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绿色的气团却已经扑面涌来。
人群中萧影单手结印,一个结界降临,将六人笼罩在内,绿气冲击在结界上,蓦的四溅开来。
一切发生在片刻之间。
魏包子瞪着眼,胸口起伏,“咳咳,什么鬼?!吓死老子了。”
绿气散去,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个成年的犀牛妖。一只犀牛头长在在寻常人的身体上,正露出长长的獠牙对着几人笑着,脸上满是癞皮,嘴上还流着口水。
洛时立即上前查看理绿气最近的魏包子的状况。
“只是山间瘴气,吃点草药就好了,但是难免会头痛几日。”
“乳臭未干的人类小子。”犀牛妖咧着嘴哂笑着,
司徒敛和干戈不知道犀牛妖的底细也不敢轻举妄动。
千渝却是眉毛轻皱,他掸了掸身上的白衣,上前几步竟是穿出了结界,
他抬起下巴轻蔑地看了眼犀牛妖,犀牛妖也歪着头怒视着他。
片刻后,犀牛妖的脸涨的通红,竟是像有着熔浆流动,他说不出话,惊恐的看着千渝,想摸自己的脸却又不敢摸,白色的獠牙松动,它跪趴下来,无声地乞求。
千渝依旧无动于衷,冷漠的看着犀牛妖,直到它的獠牙最后完全掉下来。
“它丑到我了。”千渝转身对着萧影说道,语气淡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几下就被风吹走。
“不亏是首席精英弟子,太帅了!干的漂亮!”魏包子倒是十分解气的样子,顺便拍上一马屁。
“好强。”余下几人都暗想。
有了犀牛妖的下场做威慑,很多道之前一直暗暗打量着六人的目光都消失了,妖魔也不敢再轻易招惹这六个人,这个银发男人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人无法捉摸。
几人挂上牌子后,顺利的进了城,一个侍卫把他们领到了客栈后就走了,什么也没有交代。
白天,城中街道上的人很少,只有一些不得已出行的修士在路上行色匆匆,显得很是焦躁。
进入客栈后才知道为什么街上人不多。
客栈中济济一堂,各个肤色的人有吃有聊的,身上也都挂着一个牌子。这样的客栈不止一家,看来大多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