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宅内,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身上背着年幼的妹妹,肩膀扶着大两岁的哥哥,艰难的朝门外的方向一步一个踉跄的走着。她没有看见就在迈出大门的一霎那,背上已经昏迷的妹妹缓缓睁开眼,冲她讥讽的笑着。
女孩轻手轻脚的放下哥哥和妹妹,转身快速的再次冲进屋子,寻找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屋子里的煤气味道越来越浓,当女孩发现父亲母亲时,父亲母亲已经陷入了彻底昏迷的状态。女孩惊慌的快速将父母亲拽了出来,脑袋蒙上一层薄薄的细汗。
“天呐!”女孩惊呼一声,不顾危险的再次冲进屋子,就在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狗刚要跑出门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地上的妹妹忽的起身关上防盗门,将女孩的视线永远隔绝在内,女孩无力的瘫软在地。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一瞬间的豁然开朗,却预示着女孩即将要结束自己年轻又美丽的生命。
稀奇的是,即便七窍流血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女孩的意识却比往日更加清晰。怀里的小狗已经彻底断了气,女孩心疼的艰难俯身亲了亲小狗的脑袋,低喃了一句:“下辈子不要遇见我。”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女孩听见年幼的妹妹冲着屋子的方向哭着大喊:“父亲母亲,快放开我!姐姐!姐姐还在里面!”
女孩听见她爱戴的父亲对年幼的妹妹说:“别伤心,你不能救出所有人,你已经尽力了。”
她一向慈祥又温柔的母亲对父亲说:“没关系,我们在生一个。”
她伟大的哥哥牵着母亲领养的年幼妹妹的小手说:“这下,再也没有人跟你抢哥哥了,从今以后,哥哥只对你一个人好。”
女孩深爱着的男孩收到消息闻声前来,快速奔向年幼的妹妹,紧张的拉起她的手问:“没事儿吧?收到消息的时候,我真怕你出什么事。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话落,冷笑看了眼她的遗体,仿佛肮脏了他的眼睛一般,厌恶的别过了眼。
心如死灰大概也就是如此,女孩心里的怨恨一瞬间仿佛疯狂生长的野草,漫布全身各个角落,驻扎到女孩的心灵深处。灵魂离开身体的一霎那,女孩仇恨的双眼深深的看着院子里自己本应该最亲近的五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样子刻入灵魂。
远处身穿黑衣的鬼差恐惧的离女孩三米开外的地方,迟迟没有动作。女孩不耐烦的看过去,冷冷的问:“你是不是应该带我走了?”
鬼差哆哆嗦嗦的上前一步,颤抖着声音问:“你是叫姜肆意?”
女孩点头,猩红的眼睛冰冷刺骨。鬼差摇了摇头,呢喃了一句:“见过着急投胎的,还没见过着急死的。走吧,下辈子投胎遇到什么人家,全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灵魂一路跟随鬼差飘荡,路过奈何桥时,一名妇人手里拿着一个印着花纹的汤碗,桥下的怨灵鬼哭狼嚎一片。孟婆朝鬼差挥了挥手,鬼差了然闪身消失不见。女孩冷冷看着笑的慈祥的妇人,眼里有着防备。
妇人摇了摇手里的汤碗,笑的意味不明:“想喝吗?”
女孩摇头,妇人了然一笑接着说:“不想喝的话,说明今世的恩怨未了。小丫头,你满身的怨气连我奈何桥下的孤魂野鬼都忌惮的很。与其奈何桥下在多一个冤魂,不如我老婆子做一次善事为自己积攒点阴德。难得看的顺眼的小丫头,糟蹋了怪可惜的。”
女孩颔首,冲孟婆感激一笑。多了一丝真挚,少了一层防备。
孟婆依旧笑着,手一挥,女孩眼前一道白光,迫使女孩闭上了眼睛。孟婆的声音如同山谷里的回声,远远的传递到女孩的耳边:“小丫头,尘归尘土归土,这辈子,别活的那么辛苦了。”
当姜肆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手,婴儿没还没长开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奶娘揉了揉朦胧泛着困意的眼睛,扫了一眼婴儿车,欢呼出声:“妈呦,才一个星期大,就笑的这么好看,长大了还得了!”
姜百贵闻声而来,看了眼正笑的“甜美”的女儿,犹豫了一下,俯身抱了起来。姜肆意给面子的亲了姜百贵一脸的口水,看着姜百贵难得满意又温和的笑,姜肆意诡异的张口,喊了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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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百贵手一抖,差点将女儿扔了出去。激动的看着怀里的婴孩,仿佛抱着人间致宝。颤抖的冲着门外大喊:“茹辛!茹辛!你快过来看,快过来!”
很快,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穿着得体端庄,脸上的表情略微不耐烦,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贵气却苛刻。奶娘笑的一脸皱纹,开心的冲女人说:“夫人,这孩子是个神童,您生了个神童啊!这孩子刚才竟然叫老爷爸爸,我亲耳听见的!”
江茹辛一愣,狐疑看了眼身边满脸笑意仿佛曾经那个懦弱却不苟言笑的丈夫脱胎换骨一般,不确定的出声询问:“你也亲耳听见了?”
姜百贵点了点头,笑着将姜肆意放在江茹辛的怀里,温柔的冲女儿说道:“肆意,来,乖,这是妈妈。”
姜肆意看不出温度的婴儿脸冷冷的笑着,乖乖的张嘴:“妈妈!”
江茹辛震惊,和姜百贵如出一辙的表情,手上微微一个用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自己的女儿。随后,露出慈母该有的表情,温柔的对姜肆意说:“肆意啊肆意,你真是妈妈的好孩子!你会是整个姜家的骄傲的。”
姜百贵看着此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