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的傍晚,叶落骑着一匹白马,出现在抚宁县,他心里十分沉重。
县里,和他小时候的记忆差不多,倒是没有太多变化。他在进城的时候,已经发现张贴县门口的榜文了。
“还是来晚了!”叶落心中一沉,榜文上写着,正是他的名字,只不过没有画像,也难怪,毕竟他这十一年内,仅回来过几次。
“原本还以为自己能衣锦还乡,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通缉犯,这就是命数啊!”叶落把马匹拴在一棵古树上。
他必须去确定家里人和祎儿是否被官府抓捕了,毕竟现在他已经和祎儿失去联系了。
黑夜里,叶落眼见闪过一丝精光,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蒙在脸上,悄悄的来到衙门后院的小巷中。
“既然要打探消息,询问县太爷就是最好选择!”叶落一个纵身,跳上半丈高的墙壁,如今他的内伤好了七七八八,也多亏虫经帮助,一路上都在运功调养内伤。
叶落轻手轻脚的穿过后院,他潜入皇宫,那种复杂的布局他都能应付自如,更何况只是县城衙门,叶落寻了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找到县太爷住所。
他现在虽然只能使出七层气力,但是整个抚宁县,没有军队驻守,仅有的衙门捕快也就炼体一层而已,根本不是他对手,所有他到不怕县太爷反抗,就算引来捕快,他也可以从容离去。
叶落拿出匕首,从门缝上慢慢把门栓推开。
嘎吱一声,他推开房门,屋子里静悄悄的,稍微简短的呼噜声从内屋的床上传来。
叶落慢慢走过去,脚下根本发出一丝声响。
县太爷和他内人正在床上熟睡。
啪……叶落照着夫人颈侧就是一掌,直接把夫人在睡梦打晕。
“谁……”县太爷自然被惊醒,可忽然间,一掌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同时一个冰冷的尖锐的匕首顶住他的脖子。
县太爷魂都被吓出来,他完全懵了,尤其是冷冷的刀刃已微微划破了他的皮肤,留下淡淡的血迹。
“我想你应该很珍重自己的小命吧!我不想听见你大喊大叫,懂吗!我可以告诉你,整个抚宁县,没有能入得我眼的武者!”叶落也不掩饰自己的声线,在绝对实力面前,根本就不需要谋略。
县太爷点点头,他能再抚宁县任官二十几年,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是绝对明时势,只要他老实听话,眼前之人也不会伤他。
“我没空跟你闲扯,榜文你也应该知道了,我问你,叶家人在哪里?”叶落冷哼着。
“你……你是叶落!”县太爷结巴的说着,竟然吓尿了,眼前这人深夜出现在这里,一开口就问叶家事情,他就是在蠢,这明白眼前的人就是朝廷第一通缉犯啊。
他真是倒了血霉了,抚宁县出了这么一个大人物,不仅夜探皇宫,还携逃公主。
别的不说,他就是能去参见并州郡丞都要乐得三天三夜,这位‘少侠’,竟然敢夜探皇宫,这在他县太爷眼里,简直就是鬼魅一样的存在。
“少废话!说,人在哪里?”叶落一动匕首,就在县太爷皮肤上多化了一刀细细口子。
“叶……大爷……我这就是说,两天前,这个……县衙捕快说,他们去叶家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据邻居说,叶家人走得很匆忙!这两日也没有收到附近各县有关于叶家的行踪,我真的是不知道啊!”县太爷都被吓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叶落听着,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县太爷应该不是骗他,“看来榜文比祎儿晚来了半天,正好让叶家脱身!看啦现在祎儿差不多该到并州和凉州交界处了!”他收回匕首。
县太爷悬着的心一下放松了,可突然,他只觉颈部一疼,扑通一声,昏倒在床上。却是叶落一掌打晕了他。
这衙门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此时,远在两百多里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快速驶来。
马车上,车夫稳稳的把住缰绳,车里,坐着的正是祎儿和叶家人。
那天早上,祎儿欺骗叶父叶母,只是为了让叶家立刻跟她走,也幸好祎儿聪明,他们前脚离开八面坡,下午的时候,就有捕快来村子抓人。
不过如今叶家出了个通缉犯,榜文都已经通告整个并州了,即便是他们没有一直赶路,没有再其他县城,可也要在驿站休息啊,那些榜文已经被贴的到处都是,叶父叶母也知道此事。
“祎儿,你倒是说说啊,小落到底干什么了,竟然……竟然成了通缉犯!”叶母流着泪呜咽着,这一天来,他一直为叶落担心,眼眶都红肿了。
“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始末,但是落哥哥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其中的缘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祎儿早就能预料到叶落会成被通缉,但没有想到榜文言辞那么激烈,把叶落形容十恶不赦,杀人如麻。
她虽然和哥哥接触时间不长,但是哥哥却那么重情义,而且直到现在,哥哥别说杀人了,甚至都少有出手伤人,根本不是榜文上描述的。
“哥哥,你现在在哪里啊!祎儿好想你啊……”她低下头,自从看到榜文之后,她一直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是诬陷哥哥,而且她知道,当她把叶家人送到武关后,叶落自会带叶家人离开大秦帝国,可她呢,皇族不会再留她了,这只有哥哥能带她走了。
“祎儿啊祎儿,其实你在觉得要哥哥带出皇宫的时候,就应该预见这样的结果!”思索间,她不由的痴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