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原本想若是能在战争中投入式神,便能渐少人员上的损失了。如此一来,只得打消念头。想了想又道:“这么说,式神本体是什么样子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平晴明召唤出来时先是纸鹤,后来变成五行式神的模样?”
方晴羽对阴阳师也只是道听途说外加自身的理解,这下子当真问倒她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想来应该是什么障眼法,要不然那就可怕得多了。”楼明月道:“单这障眼法来说,本身就够可怕了,若是用这类的障眼法来实施凶杀,那凶手可真难以捕捉了。”
方晴羽忽道:“说到这里,我倒有个主意。虽然咱们不便去向藤原义平说出详情,可以用书画的形式给他提醒,咱们也不提凶手是谁,让他自己猜测去,看他怎么做。”楼明月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还是可行的,至少也不用这般被动。如今告诉藤原家主,即便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也不会对杀死藤原清盛的凶手置若罔闻。又或者咱们人生地不熟,还有什么思虑不及的地方,反倒是冤枉了藤原纪平,想来藤原义平却不至于如此。无论如何,只望此人就是杀死本多法师的幕后真凶,待咱们回归中土时,此间没有遗憾留下。”李岩与其他人也都说正该如此。
方晴羽见大伙儿都支持,便请楼明月执笔书画。楼明月笑道:“岛上都知道你是琴棋书画尽皆精通的才女,如今却来消遣我。自己想的主意,自己去做就是了。”方晴羽一笑,也不拒绝。房间内本有笔墨纸张,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没有使用,转而换了一根随处可见的碳条,又找了一块普通布帛。一切都是为了防止精明之人追查来源中发现与此间的关联。
刚要作画,方晴羽又停住了,说道:“咱们先来商讨一下,看看怎么画比较合适。我是将所有猜测出来的情形一步一步画出来,还是只画镜面折射影像的一处?”李岩想了一下说道:“还是只画一幅吧,若是太细致了,一猜就知道是府中之人,与自报家门何异?”
方晴羽闻言,铺开布帛,按照近日见到的东瀛书画特点,持碳条画了起来。此时东瀛的绘画渐渐摆脱了大唐的影响,渐渐形成具有自己特色绘画特色,其技巧称之为“倭绘”。方晴羽于书画上的造诣本就不俗,虽不至达到看几眼就精通的地步,模仿成普通不善作画的倭国之人手书却不成问题。
几人围着她,看她落笔如风,不多时已然绘就。先是一个整体院落的布局,之后就是较为明显的十字长廊以及分隔开的四苑,另有一面巨大铜镜倾斜着放在中亭之内,东厢、西厢、北厢历历在目。方晴羽将院中除了北厢、东厢的房间用碳条打了一遍,显是浸入黑暗之中。东厢正堂门开着,画作有人在内,只是有些模糊;北厢就是重点了,正堂门紧闭,藤原清盛房间开着门,一个人影正在将另一人悬在梁上。
整幅画并不突出,人物画得也不清晰。但是只要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应是东厢的人从中亭的镜中看到北厢有人行凶,而沉寂的西厢显然什么也没发生。方晴羽又道:“既然咱们是外人,自然是不能清楚当夜的具体情况的。想来府中布局并非秘密,我便将房屋画得详细,人物就算了。”楼明月等人齐声赞叹,最后还是要麻烦李岩趁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