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行谢过李岩相助,又说道交易货物用的四万两黄金已至,请楼明月前去点验。四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足够精良装备四万人的军队,在中原一地也够横行一方了。因事关重大,楼明月无暇他想,带了李岩前去验了收下,命杨超认真看管。藤原纪平知道他们要等待卓飞鸿,又让摄津派了卫队帮助看护。
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到住处,话题自然也回到了刺客身上。李岩问起今日什么情况,藤原纪平苦笑道:“我正在与僧闻商讨本多法师遇刺一事,忽然听到歌声,刚到院中就被式神斩了一刀,还好僧闻及时敌住对手,不然我就惨了。不过最后还是要感谢你,僧闻与对手不是一个等级,你若没有过来,我们两个都要遭了毒手。”
僧闻也对李岩施了一礼,又问道:“我见贵客明显是不懂得这阴阳法阵,为何能够进出自如?”李岩一愣,旋即明白“阴阳法阵”便是那个只剩下黑白二色、不辨方向的空间,说道:“怎么,法阵很厉害么?”僧闻点点头说道:“不错,每个法阵都有阵眼,只是阵眼在何处只有布阵之人知晓。一旦布成,阵内便属于阵主的领域,只有找到并破坏阵眼才能突围而出。一般阴阳师学习的第一步便是区分何处布有他人的阵势,尽量避免入阵。只是阴阳师功法越强,阵势越不明显,更是难以察觉。比如今日之阵,完全融于周边环境,进去之后能剥夺五感,实是一等一的阴阳师才能布出的法阵。”
李岩点点头:“确实不错,我在里面朝着目标前进,却是怎么都不可能到达。还好我修习的功法可以作为我姿体延伸,代我去感应事物,渐渐能重新确定周围真实环境;功法也擅长捕捉气息,上次在西门外争斗,我击破对手的式神之后,刺客心神微乱,气息不稳,被我发觉,直接攻击他本体,他应是撤阵而去了。”
僧闻叹道:“我只道日本的阴阳师所习技艺已是世间顶尖,仗之纵横天下也无敌手,岂料仍是井底之蛙。中土一个第一次见识阴阳道的人都可从容应对。”杨霞笑道:“我师父已是中土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所以法师也不必妄自菲薄。”李岩瞪了她一眼,楼明月却在旁边推波助澜:“确实不错。”
李岩只得说道:“这里面运气成分十足,不敢自夸。”
赶紧转了话题:“公子如今还在想,是弓削妙的鬼魂作祟么?”藤原纪平一愣:“难道不是么?”李岩摇了摇头,将自己与楼明月谈到的疑点说与了藤原公子听。藤原纪平闻言一惊,站了起来,说道:“竟有此事。”
楼明月说道:“其实此时想要证实也很简单。道真大师身为法皇,定然有许多真迹传世的,只需找一找他留下的书信等,便可确定;另外既然能雕刻在照壁上,定然也是书法大家,应该也是有文传世的。我等身为外人,多有不便,此事只能靠公子去确认了。”
藤原纪平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找正惠住持说明情况,找出两位大师留书对比。”李岩也站起身来说道:“本多法师对小徒甚好,我也不能坐视不理,自当与公子同去,定要揪出凶手。”
藤原纪平也道:“有李公子相助,定然马到成功。”说完二人去了。
正惠住持正在前面为本多法师超度,二人过来将此事与他一说,他也是惊了一跳:“前里日僧闻法师说道本多师兄死气缠身,恐将大祸临头。师兄事后也说起和歌、弓削妙之事,说道弓削皇后甚是凄惨,若因此而迁怒佛门也属正常,师尊一命换得天王寺二十载安宁,若真报应到自己身上,以己一命再换得天王寺二十载安宁也算值得,让我不必忧心。谁知此间还有隐情?”
叮嘱其他人等看护好本多法师遗体,正惠住持自己带着藤原纪平和李岩前去金堂旁的一间禅房,说道此间便是师父师兄藏书之处,找出道真法皇与本多法师的往来书信、翻译经文给二人看。一番查找之下,发现果如李岩所说。道真法皇一部分年轻时的书信多有提到母亲的,皆是用的那个错了的汉字,而本多法师写“春”字时,永远都是都是用的倭国文字。这些证据足足有二十余处,还有许多书信经文没有翻看,基本上已证实了,凶手写在“疗病院”药师佛前的专门用来彰显是本多法师亲手所写的“望江南”,却因不了解这一段过往而露出马脚。
李岩又问道:“大师可了解阴阳术么?以本多法师的伤势,是否会有哪种法术使得贯穿伤口之后竟然没有多少血液喷出?”正惠住持说道:“阴阳术除了咒法、命理、星相、地理,包括号称最强的式神在内,大多攻击技能都是幻术。师兄的伤口应是会有好多鲜血溢出的,但是殿内没有一丝血迹,确非正常。只是我等先入为主,以为是弓削妙鬼魂所为,也并未起疑。此刻看来,只怕师兄是死在他处,被人移到人迹罕至且弓削妙母子曾经居住过的‘疗病院’,用以混淆视听。”
李岩道:“不错。我虽没试过本多法师的武功,但他气息沉稳,内力凝实,绝非庸手。除了致命伤口再无其他,只怕是被偷袭所致,且偷袭那人很是熟识,法师没有丝毫防备之下便中了招。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想来时间紧迫,凶手未必有时间清理凶杀现场,还请住持遣人四处搜寻,看看寺中哪里有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