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风借着从外面射入的亮光走到门前,他用手轻轻一推,只见门外已挂上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难不成,这是一家黑店?”沈临风忍不住的摇头苦笑。
正当他准备另寻出路的时候,一个极为沧桑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你要去哪?”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让沈临风全身的汗毛直立,他猛然回头,只见昏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今日外面大乱,客官还是静心的待在这里为好!”说着话的功夫,人影已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衣着简朴干净,满脸皱纹尽显沧桑,尤其是那一天长长的疤痕,让人不禁望而生畏。此人,正是这间客栈的掌柜。
沈临风从住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感觉此人神神秘秘,深不可测。而且这间所谓的客栈也与其他的大不相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经之所。
老人走到火炉前,遂提起正冒着热气的水壶缓缓走来。
沈临风看着面前那一碗满满的热水,他试探性的问道:“老人家,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一个官宦子弟被人教训了一顿而已。”老人添了新水,继续往灶里加着柴火。
“不知是哪位官宦子弟啊?”沈临风紧接着问道。
“究竟是谁,难道公子心里不清楚吗?”老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沈临风面色一惊,难道是昨晚行动之时,被这老人给发现不成?
“老人家竟会说笑,昨晚我一直在房内休息,怎么会知道你所说的官宦子弟呢?”
“呵呵……”老人背对着沈临风笑出了声。
笑声戛然而止,老人将手中的柴火从中折断。
“老夫只是说有人教训了他一顿,但并未说具体的时间……”
沈临风面色一惊。
“请问公子,你怎么知道是昨天晚上呢?”说完,老人缓缓转身,一动不动的盯着沈临风。
沈临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心中料定昨晚偷偷进入青楼一事,已经被老人知晓。
气氛略显尴尬,老人嘴角一笑,随即转身说道:“这间客栈已荒废数年,若不是南阳集会人满为患,老夫也不会将其重新开张。外面房门已锁,招牌已撤,公子大可安心的住在这里,根本不必担心外面的官兵闯入。”
“老人家为何要帮我?”
“老夫并不是在帮助公子,只是出于好意提醒。公子若听,便可安心住下。公子若是不理,那老夫也绝不阻拦,公子随时都可离去。”说完,老人微微一笑,继续鼓捣锅里的热水去了。
沈临风静静的看着老人的身影,门外杂乱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想必是那些官兵已经搜查至此。
“面前这老人显然是知道自己昨晚的去向,他既然没有选择告发,想必心里不会有什么恶意。”想到此处,沈临风索性信他一回,遂又沿着楼梯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巳时、溧晟城区。
四福客栈,乃是溧晟区最大的一间。里面装修豪华,客房舒适,足足可容纳百余人同时入住。而如此热闹之地,此刻却无人再敢靠近一步。
二百余名官兵已经将四福客栈围的水泄不通,由于提前设了管制,所以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上,早已看不到半个闲人的身影。
“冲进去,给我搜!”严标一声令下,数十名士兵立马抽剑冲进了客栈。
将近一上午的时间,他已命人把大半个溧晟区搜索了一遍。但结果却实在是不尽人意,非但没能找到林壮画像中的那个人,反而还引起了不少江湖人士的不满。
严标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在没得到王爷的具体指令之前,他也只是在敷衍办事。每当遇到这种局势紧张的时候,他便会先行退让一步,以求息事宁人。
严标身骑高头大马,目光威严,一动不动的盯着客栈的大门。片刻后,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得从客栈内跑了出来。
“启禀将军,里面的人堵住了楼梯入口,坚决不让我们进去搜查。”
严标眉头一拧。
“有多少人?”
士兵一愣,含含糊糊的说道:“几乎是所有的人。”
严标暗道难办,他急忙翻身下马,在士兵的带领下走进了四福客栈。
刚刚派进去的士兵,此刻全都集中在客栈的一楼大堂内。而大堂一侧的楼梯上,则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他们穿着各异,显然来自于不同的地方,但此刻这些人的目标却都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楼下的士兵。
两帮人剑拔弩张,最为提心吊胆嫡坏恼乒瘛
“严,严将军,这……这是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啊,可千万别动手。”
“能动手,尽量别吵吵!”这个道理严标岂能不懂?但眼下可是个敏感时期,就算是可以动手,那他也必须忍着。
“诸位江湖好汉,在下乃是南阳溧晟驻防将军,严标!今日冒昧到此多有得罪,但在下身带官命,不得不从。所以,还请诸位好汉高抬贵手,待我等例行检查完之后,严某必当罚酒赔罪。”
“哼,我们都是守纪之人,你们官府凭什么说搜就搜?今日如果退步,这让我们江湖人士的脸面往哪里放?”
“就是,就是!”
“说的对!”
“赶紧滚出去,别耽误老子们喝酒吃肉的雅兴。”
客栈内的人各种叫嚣,众士兵虽然气愤,但将军未下命令,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诸位!”严标提高了音量。
“严某乃是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