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谢钦一愣,反问道,“也太少了吧?”心想当时被干掉的洪门子弟就有二十多人好伐,至少也是“二十多人敌”……怎么听着那么絮叨呢。“十就是个虚词,不是说十个人,”唐忠解释道,“总不能说百人敌吧?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这倒是。”谢钦点点头。唐忠又道:“但是,真正的枪斗术高手,却是百中无一的。因为枪斗术太难练了,不仅需要修练,还需要丰富的实战经验。热兵器的战斗与冷兵器可说是完全不同,那真是须臾间就能夺人性命,很多霹雳堂中人在枪斗术大成之前就已经死在实战的交火当中了。”谢钦点了点头,要是枪斗术真的那么好练,那霹雳堂早就成了江湖第一大门派了。唐忠又道:“在古代,霹雳堂靠着火器一枝独秀,到了近代,又依仗枪斗术在火器遍地的江湖中显赫一时,但是,这两个霹雳堂是不一样的,古代的霹雳堂,与其说是门派不如说是研究部门,其门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而民国的霹雳堂,是帮派。”“这个小玉也说过。”谢钦点头道。唐忠道:“民国的霹雳堂,在全盛时期,堂口遍布全国,其门下子弟更是成千上万,当然了,人多就会良莠不齐,这么多人当中,能熟练使用枪支的就不多,练过枪斗术的更少,更何况枪斗术高手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洪门、青帮的底层子弟一样,没什么能力,遇事作为炮灰用的。”谢钦点了点头,又问:“那霹雳堂有多少枪斗术高手呢?”唐忠道:“二三十个以内吧,就跟那些大门派的武功高手一样多。”这样才合理嘛,谢钦点了点头,他倒是想问问枪斗术高手和那些武功高手打起来谁胜算更大,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蛮无聊的。唐忠又道:“有道是物极必衰,霹雳堂也是如此,它在发展到全盛之后,就因为分裂而实力大损。”谢钦已经听他们多次说起霹雳堂分裂,便问道:“为什么霹雳堂会分裂?”唐忠道:“原因很简单,因为霹雳堂把手伸向了政界。”“政界?”谢钦一愣。“嗯,”唐忠微微颔首,“这并不奇怪,你知不知道‘会党’?”“会党?”谢钦又是一愣,这词儿听着倒是挺新鲜,以前从没听过。唐忠道:“在满清晚期,兴起了天地会、哥老会这些秘密结社,他们统称为‘会’,后来,革命党的一个派系,兴中会与天地会联络后,就有了‘会党’这个说法,洪门、青帮也是此类,而霹雳堂,也在其中。在革命党掀起的多次反清活动中,他们可说是主力。民国建立后,这些会党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谢钦感觉自己的历史观里涌进来了什么别的东西,一脸懵逼地看着唐忠。唐忠又道:“但是,霹雳堂又不同于别的会党,洪门、青帮都是把宝压在革命党上的,但你也知道,辛亥革命后不久,出身北洋的袁世凯就与革命党分裂,他死以后,他的学生们长期把持着名义上的民国政府,也就是位于北京的北洋政府。”“嗯,这个历史课上讲过。”谢钦心里暗道,不过讲得没这么细致。唐忠又道:“在当时看来,北洋的势力更大,所以,霹雳堂内部就出现了一种声音,放弃对广州革命党政府的支持,转而去力挺北洋政府。”“嗯。”谢钦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唐忠又道:“这种声音逐渐变大,逐渐就形成了一股势力,持这种意见的,主要是霹雳堂的北方堂口,说到这里,你也大概明白了吧?”“是这些堂口分裂了霹雳堂?”谢钦问。“不,”唐忠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这实质上是南北政局之争。而且,先动手的南霹雳堂?”“南霹雳堂?”谢钦一愣。唐忠点头道:“准确来说,是霹雳堂的江西总堂,在全国堂口的堂主齐聚江西总堂时,他们想要先发制人,把北方堂口的堂主们控制起来,以此要挟北方堂口乖乖听话。”这倒是跟汪崇明控制五峰董事会,以此来控制董事会底下的人差不多,谢钦心想,看来这一类勾当的套路都差不多。就听唐忠又道:“但是,总堂的企图早已被北方的堂主们看穿了,他们反将一军,大闹总堂,还顺便带走了霹雳堂的枪斗术秘笈。”“那些北方堂主料到总堂不怀好意,于是带了大批的人马,而在总堂要动手的时候,他们就在总堂引发了一次大火并。“在这场分裂中,霹雳堂南北同门刀兵相见,而那些枪斗术高手,大多在总堂任职,这么一看,似乎他们一出马,北堂的人马的战败似乎毫无悬念,但事实不是这样。这些高手,原本是都是各个堂口的精英。火并发生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要选边站队的时候。顺便说一句,我们刚才说的那个大名鼎鼎的‘火花林’林熺烁,他因为出身北方,就加入了北霹雳堂。“在这场总堂大火并中,枪斗术高手几乎在一夜间成了濒危物种——南霹雳堂的高手都死绝了,而北霹雳堂的高手也损失惨重,就连那位大名鼎鼎的‘火花林’林熺烁也受了伤。而北方堂主们的人马,因为他们有备而来,以有备打南方堂主之武备,所以很顺利地取得了火并的胜利,消灭了南方堂主带来的护卫,击毙了几个南方堂主,甚至连总堂主都给击毙了。他们不但带走了北霹雳堂的秘笈,还拿走了各式枪械,最后他们放了一把火,把带不走的东西,都少了个一干二净。”“把总堂都给烧了啊……”虽然总堂主不义在先,但谢钦没想到北方堂主们会做得如此之绝,连总堂主带总堂全都给干掉了。唐忠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