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也冷下脸道:“想要这些百姓?可以,你们退军五十里,我就放了全城的百姓!”
张郃和为难,有了夏侯渊后退五十里的要求,正好可以将计就计立刻赶路去部兵,不过他并不是主将,而且让这些百姓无辜受难,他也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道:“此事重大,容我派人禀报主将魏将军定夺!”
夏侯渊道:“可以,不过,你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否则……”
夏侯渊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斩马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张郃自己没动,只是派麾下亲兵赶去禀报张辽,作为一名沙场老将,张郃很清楚在急于逃生的时刻,夏侯渊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庶民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和压榨的对象,除了亲人,他们的命没人珍惜,他必须看着夏侯渊。
虽说对于曾今的同伴还有那么一丝友情,但就在他被曹操毫不犹豫抛弃以换取夏侯惇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冷了。尤其是离开许昌时夏侯渊和曹家将领的那些不屑的眼神,彻底将他仅剩的那点留恋磨灭了。除了张辽的目光略带一丝同情外,其他人没有丝毫的感情,都是冷冰冰的如同寒冰一般冷漠。
两个人立马对峙,如同雕塑。
大半个时辰后,亲兵喘着粗气回来:“禀……禀报将军,魏将军答应后撤三十里!”
“三十里?”张郃有些不解,眉头微皱。
他不知道魏延如何打算,但夏侯渊定然不会如愿放人。
果然,等张郃将魏延的决定说出来时,夏侯渊立刻道:“三十里有些少啊,不过也行!”
被驱赶的百姓听到这话,顿时高兴的欢呼起来,纷纷对张郃远远拱手相谢。
但他们显然高兴的太早了点,当最后的千余人就要和前面的人一样要大步奔回本方人马时,夏侯渊大手一挥,一队人马立刻手执兵刃挡住了去路,这些人顿时懵了……这……这怎么变卦了?
夏侯渊对张郃道:“既然魏将军不按某的要求来,那渊也变通一下,这些人,稍后再放归!”
张郃与魏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知道此人虽然粗莽,却并不是毫无谋略之人,必有计议,而且汉水对岸也有一支佯装伏兵的人马,只要传令一声,应当能够策应一二。
张郃于是道:“那好,郃就此退兵,也希望妙才信守承诺!”
“退兵!”张郃一声令下,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向来路退走,也不作假,夏侯渊必定会派人盯着。
待张郃大军走远,夏侯渊对这剩余的百姓道:“你们魏将军不打算让所有人活着,不过本将也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们能按照我的要求做事,你们绝对不会死!”
所有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就见那些曹兵呼啦啦搬来许多兵甲,立刻呼喝着将他们他们穿上,分成十余部分,分别赶上了那十几艘船上,并命令他们将船开往江心。但奇怪的是曹兵没有一人上船。
见百姓不愿开船,曹军中一人立刻将手上长枪刺向一人,那人顿时惨叫一声,跌入江水中,殷红的鲜血染红好大一片冰冷的江水。
所有人不敢再违抗,立刻慌张的将船划向江心。
夏侯渊拿出弓箭,远远一箭射出,一只船上立刻有一人中箭跌落江中。
“若是敢有偷懒者,下场就如他一般!”夏侯渊大声吼道,一时间,人人变色,不敢反抗,乖乖顺着江水向下游驶去。
夏侯渊冷笑一声回头对着麾下人马道:“传我命令,向北急行军五十里!”
而此时,正率领一万五千大军驻守大营的魏延,得到消息后冷笑道:“无知夏侯渊,难道认为那五六百百姓就能成为他的护身符么?传令南岸那一千人马将江中船只尽数阻拦,船上人等尽数杀绝!”
虽说这些人马不是水军,但生活在水系发达的荆襄之地,比起曹军,水上作战依然要强的多。
曹军撤离,魏延探知西城曹军尽数离去,马上率麾下人马进城,不料就在半个时辰后,忽然一名军士慌慌张张前来禀报:“将军,大事不好,城中燃起大火了!”
“嗯?如何会起火?哪处起火?”魏延脸色陡然变了。
那军士道:“城中多处起火,进城的百姓正争相逃往城外,并且多处发现硫磺的易燃物品。”
魏延大怒道:“夏侯贼子心思太过歹毒!传某命令五千人撤出城外,汇合张郃将军,立即前往子午谷!其余人立刻阻止百姓逃离,进行救火,若发现可疑人等一律斩杀!”
魏延果断的决定,整个西城立刻轰乱起来,到处是人。
两个时辰后,全城大火扑灭,同时也发现了百余可疑之人,斩杀七八十,活捉二十余人,经过严刑审问,果然是夏侯渊留在城中制造混乱的人,本想让全城烧成一片焦土,没想到被发现的早,魏延又果断号令,虽然烧毁了一些房屋,但最终没烧起来。
正好有斥候来报,说在城北五十里外发现曹军踪迹。同时汉水南岸那一千人马回城复命,斩杀江中千余“曹军”!
魏延派人宣告全城,剩余百姓被曹军尽数杀死于汉水之中,不过这一支曹军人马已经被他派人斩杀云云。
早上被驱赶出城,回城却又遭遇大火,亲眼目睹许多亲友死去,如今再次听到这些人被曹军残杀,而且都是城中许多百姓的亲友,百姓顿时群情激愤,对曹军恨之入骨,而对荆州军感恩戴德,大声称颂,感念至深。
并非魏延不知道这些人是百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