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了,淡淡的尘埃击打着树枝,出沙沙的细响。
周围的空气中,慑人的杀气在急的凝聚,战斗未开,士卒们便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由圈中那二人为中心散开来,逼迫得他们不得不暗自后退数步。
“老将军,君子言出必行,倘若吾十招胜你,还望你能如约归顺主公。”
张郃长枪斜拖于地,再一次确认这场赌约的效用,但听在颜严耳里就是极大的嘲讽。
“要赌便赌,何需废话。”
苍老的面容愈加狰狞,瞳孔陡然一聚,“而且,败的人,只会是你。”
话音未落,那铁塔般的身形,在一声低啸声中,如猛虎般向着纵中,手中长剑化做一道流光,径直刺向张郃的眉心。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颜严招式一动,便显剑术不凡。
张郃侧步一退,猿臂一抖,长枪斜挡而出。
招式一动,便显剑术不凡。
“且慢!”刘咏忽然大喊一声,场中两人立即停手。张郃不解其意,颜严以为刘咏看到他出手担心了,想要反悔。
颜严傲然道:“刘车骑,你要反悔?你好歹也是名震天下了,难道要出尔反尔?”
刘咏一愣,马上意识到颜严回错了他的意思,不过,错就错吧。
刘咏解下腰上的佩剑,递给张郃道:“儁乂,颜老将军用剑,你用枪,有些不公平,还是用剑吧。”
刘咏忽然意识到一个极大的问题,他都忘了问张郃会不会用剑了。不过,看到张郃恭敬接过剑,刘咏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了一点。
刘咏接过张郃的枪,随意舞动了几下,抖出几个枪花。
刘咏随意的动作却让颜严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刘咏这么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还会用枪,看样子已经有些火候,心中不免呀然。
“好,重新开始吧!”刘咏大声说一声,再次推开。
颜严再次出手,长剑急动,如流星一般刺来。
张郃侧步一退,猿臂一抖,手中湛卢剑斜挡而出。
锵——青脆的嗡鸣声中,严颜快如闪电一剑,轻描淡写的便被张郃化解。
这家伙的剑术,竟然这般了得!
惊诧之下,严颜身形急转,借着反弹之力,长剑转向对手的腰间扫去。
劲风猎猎,杀气腾腾。
张郃虎目一凝,湛卢剑出鞘,长剑侧递而出,不偏不倚点在了袭来剑身之上。
他的剑如同抹了胶水般,死死的粘住严颜的剑,略施巧劲,借力一带,那横扫之剑的轨迹便被轻易改变,反向严颜的脖间削去。
这是枪法之中以柔克刚的招数,张郃竟然将枪术应用到剑法之中。
严颜万没想到,这小子的剑术竟是这般诡异,自己当初在他这个年纪时,绝难有这般的实力。
两招交手,严颜才真正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刘咏的亲卫,绝对不简单,绝非是一个平凡的对手。
严颜甚至还隐隐感觉到,似乎,今天自己的胜面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大。
难怪刘咏敢让他与我比拼,原来是早有所恃。
惊诧之下,严颜很快平伏了心情。
这家伙虽然武艺了得,但要想十招胜我却在做梦,我只要拖过十招,看他是否会如约撤兵。
当下严颜沉着心思,凝神再战。
他似乎看出来张郃在用剑之际,每每都用那以柔克刚的手段,并不敢与自己硬碰硬的正面交锋,如此看来,应该是忌惮于自己的力道刚猛。
想到此节破绽,严颜便抖擞精神,一身之力尽灌于臂,每一剑挥出都虎虎生风。
空气之中,兵刃摩擦空气所激出的“哧哧”之声如群蛇嘶鸣,刃风溅起的尘埃漫空飞舞,周围观战的军士直看得心惊胆战。
顷刻之间,九招已过。
只剩下这最后一招,这场赌约就要分出结果。
严颜已确信对方无法十招取胜,这最后一剑劈出时,几乎倾尽了所有的力量,狂澜怒涛般的一式,大有劈山斩海,有进无退的决然之势。
人群之中,谁都不曾注意到,刘封的嘴角微微上钩,一抹诡异的冷笑悄然浮现。
张郃一声低喝,手腕一抖,这一次,他没有再用那以柔克刚的巧劲,而是迎着严颜那刚猛无比的一剑正面而上。
最后一招,他这是要硬碰硬。
那快如闪电的两柄利剑,在众目睽睽之下相撞。
严颜原以为对手改变战术,想以硬碰硬,正中自己的下怀,凭着他势如开山的力道,就算不能当场击杀,也可将这黄毛小子震成重伤。
到那个时候,便可挟持他做人质逼迫荆州军退兵。
严颜的美好想法,却在这一剑相撞之下,刹那间烟销云散。
预想中,张郃被剑力弹飞,口喷鲜血的场景并没有生。
空气中,甚至连兵器撞击的激鸣声也没有。
自己手中的那柄剑,忽然之间就像是被施了妖术一般,瞬间变得如败絮般不堪一击,匪夷所思的断为两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郃的剑已当头而至。
刹那间,严颜猛然惊悟,为何那刘咏竟敢打赌,称十招之内击败自己。
原来,他所恃的并非是过人的武艺,那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先前那九招,故意的示弱,竟是早有预谋,只为最后这一剑,激自己倾尽全力。
招式用老之下,严颜根本不及闪避,眼看着剑锋已在咫尺之间,这一剑下去,他整个人便要被削为两截。
命丧今曰吗?
心中长叹一声,万念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