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罗君又不好了。
应该说在她跟着那小丫头去看她娘亲,用符箓缓解了一下那妇女的情况后。
回到马车上就开始发热发烧,小脸红扑扑的,手一摸上去滚烫滚烫的,意识也再次浑浑噩噩,昏睡了过去。
杨玉吓得哆嗦,连忙去找陈仁生。
但那怕陈仁生回来了后,使尽了手段,也没能让周罗君清醒过来一分。
于是之后他整个人都是一脸的阴郁,冷气直冒,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十米之内。
心情坏焉的陈道长惹不起啊有木有,生怕一个不注意触了他的火点,便会被一剑给劈了。
外面如何,周罗君是不知道了,只是,现在的她处境很玄妙。
生病,发烧,鼻子堵,身体不舒服的情况完全没有。
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轻飘飘的,不知道哪是天,哪是地。
一睁眼,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虚无寂静得让人害怕。
可周罗君却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先前被刺激了几次,她已经能够很淡定地面对这种状况了。
甚至还有些好奇心地朝四周飘了过去,到处看了看。
可除了黑色还是黑色,周罗君开始感觉有些无聊了,身体还是虚弱的很,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嗯,这一切都是梦,睡一觉就行了。
周罗君是看得很开,可黑幕后的人却是有些着急了。
他在这里的限制很大,并不能呆多长时间,没功夫和周罗君耗。
于是清了清嗓子,刻意将声音压得很底沉嘶哑,带了种阴森森的感觉。
“小家伙,你居然还有心情睡觉,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周罗君挑了挑眉,半睁着眼,带着慵懒的神色,适时问了一句。
“这里是哪?”
“虚空界。”那声音顿了顿,继续道: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生气,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这无边天尽的黑暗。如果你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那你只能永远地呆在这,孤零零的一个人…”
虚空界?
周罗君眯了下眼,她怎么觉得这个词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周罗君想着自己到底在哪听到过这个词,一时之间,就没来得及想那声音说的话。
那人等着等着…等了半天都没见那小丫头说话,又开始忍不住了。
“小家伙,你难道不怕么?”
“怕?”周罗君想也不想便回道:“这里有人可以伤害到我?”
“……不能。”
虛空界是仙界与修真界之间的隔离带,除了少数的大能者能在这停留少些时间外,还没听说过有人能在这里面动手的。
“那我会消失吗?”
“……不会。”
“那我还害怕什么?”
周罗君摊开双耸了一下肩膀,表示很奇怪。
那人凝噎久久无语。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咳,难道你不会觉得孤独,寂寞吗?”
周罗君歪着头想了一下,好像呆久了确实容易得精神病来着。
“那好吧,我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也不需要你特别做些什么。”那声音“满意”道:“你只要答应投靠我,以后在我有事的时候,帮忙做事,不得拒绝就行了。”
周罗君皱眉,好像有些苦恼的样子,只是眸底深处微冷。
投靠做事,那不就受制于人了嘛!
别说她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自由惯了,那怕就是本土人也不可能轻易答应给别人做牛做马。
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那声音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过份的事,而且,你只为我做三件事便足以。”
“那你怎样不自己去做?或是找其他人做?为什么偏偏是我?”
那声音顿了顿,似是在想着怎么回答才能不让这个小狐狸似的小丫头察觉到不妥。
“我找你做事,自然有我的考虑,你难道不想出去?”
周罗君抿了抿嘴,“当然是想出去喽。”
她语音一落,一道淡色的灰银之光从远处飞来,像一颗流星,后面托着长长的尾巴,稳稳停在她面前。
薄薄的一张灰色白纸,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偏生上面金光闪闪写了几排字。
剑刻入骨,深不可言,锋芒毕露。
尤其是那加大版的契约二字,硬是将整张纸的严肃气息,给破坏了一干二净。
周罗君伸手捂脸,眯了眼。
简直闪瞎了她的狗眼。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在上面按个手印就行,哦对了,不用出血,直接按上去就是了。”
等了一会儿……周罗君没动,只上下左右地瞧了瞧这片契约纸。
“你……”那声音忍了忍,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你在干啥?”
周罗君浑然不觉,脱口而出,“哦,我在瞧纸。”
“……你瞧纸干哈?”
“我只是有些好奇这纸是怎么做的,怎么还会发光发气,不,这么有气势?”
那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下了心情。
瞧周罗君那认真的模样,知道要是不说清楚,那小丫头绝对不会照他的话做。
只得按耐下吐血的心情,默默解释起这纸的生产来历。
“这张纸别觉得看起来如此简单,它可是用鬼界极阴之地的阴鬼之气,和着我……鬼王的精血及天地道气规则形成的,有着极大的契约能力。
所有在上面盖了章签了字的人,如果在事后反悔——会被天道絞灭,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