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带着钱远墨和鱼初笙,来到今日丢尸体的那户人家。
姓刘,小户,因为死了人,尸体又被偷了,整个院子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门框上,挂着的都是白布,看起来肃穆而让人伤感。
灵堂里没有一个人。
棺材盖没有合上,黑色的木头,与满目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几个人看了一圈儿,发现凶手的确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也就是说,唯一可以着手的,是那串佛珠。
鱼初笙突然想起来,早上在客栈时,那个人说,被偷的尸体,生前是个温良贤惠的女子那番话来。
对,应该从尸体生前是个什么人而入手!
既然犯人连着偷了三具尸体了,而且就目前看来,三具尸体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就说明,犯人还会继续偷尸体。
为何不从尸体入手,分析出尸体之间的内在联系,推测出偷尸体的人下一具要偷的是哪里的尸体呢?
就像季含水连环杀人案时一样,死者看似没有任何规律,却都是凌辱过季含雪的人。
说干就干,鱼初笙和钱远墨,王捕头三个人,很快排查了刘家的人。
跟鱼初笙在客栈听到的一般无二,死去的刘家媳妇儿尊老爱幼,不仅有孝心,更是不争不抢,确实温良贤淑。
接着,鱼初笙和钱远墨又一起跟着王捕头,回了衙门,对在验尸堂丢的那两具尸体做了分析。
三具尸体之间,如意料中一样,找不到联系。
至少到目前,鱼初笙没有找到他们之间存在的联系。
按照鱼初笙的推断,偷尸体的人应该是个恋尸癖,偷尸体很有可能是为了收藏,要么就是陪伴自己。
是的,陪伴自己。
如果偷尸体的人单纯是个恋尸癖,那么他偷尸体就没有什么规律。
如果偷尸体的人,是按某种规律行动,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时间和地点。
接着,鱼初笙和钱远墨又翻了很久的黄历,没有符合凶手偷尸体的时间和地点。
可真是灼人。
鱼初笙和钱远墨先回了客栈。
两个人又分析了良久,对案情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直到鱼初笙回房后,躺在床上的时候,才隐隐有了些想法。
据王捕头说,丢的前两具尸体,一个是五六十岁的男人,一个是五六十岁的女人。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但是……如果偷尸体的人,要赋予他们联系呢。
同龄的男人和女人,还都是五六十岁……
今日被偷的尸体是个女子,生前贤惠温良,大约三十岁。
鱼初笙忽然想到了什么,有种想法从心中一闪而过。
偷尸体的人,不一定是恋尸癖,也许,只是为了完成他自己的某种愿望……
老人是不是可以代表父母,而今日的中年女子温柔贤惠,是大多数男子中意的妻子类型,她应该代表妻子,那么偷尸体的人应该是男人,加上他,刚好是一家人。
鱼初笙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了床,点了盏灯后,坐在桌子前,开始写写画画。
偷尸体的人,一定对家庭有一定的渴望,他的童年,一定没有在家人的陪同下度过。
他偷那对老人的尸体,是为了弥补小时候父母缺失的不安全感。
偷女子的尸体,是为了和他组成另一个家庭。
偷尸体的人在生活中,一定是一个谨小慎微,经常独来独往的人。
他自卑,所以只能借助尸体去弥补内心的遗憾。
根据阿德勒的观点,一个人的人格,在童年四五岁时就已经形成,偷尸体的人应该是中年男人,他到现在才发作,又是因为什么?
童年的某一件事,一定在他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影响,内心的缺失感,一定在他的人格因素中,潜伏了很多年。
近一段时间,他一定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刺激了他,让他开始借助尸体,去寻求有家人陪伴的慰藉。
诱发事件……
鱼初笙理了理思路,有些困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总感觉案情呼之欲出,但偷尸体的人除了那串珠子,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案情似乎又隐藏地很深。
鱼初笙困得眼皮直打架,只好上了床,睡觉。
这一觉,可能因为太困的缘故,鱼初笙睡得绵长而深沉。
若不是钱远墨在外敲门,她都不会醒。
鱼初笙睁开眼睛,首先想到了那串佛珠。
昨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叫做消妄的男子,是个已经还俗的和尚……
和尚……佛珠……
门外,钱远墨还在大叫:“鱼神探?鱼神探?你在不在?”鱼初笙再出些什么事,他真没法跟洛云清交代。
鱼初笙从失神中回过神来,道:“马上就好。”
简单地洗漱后,二人一起下楼吃早饭。
一楼依然围了一群人,只是,这次没有讨论丢尸体的事情了,而是在说一些闲话。
饭还没有端上来,鱼初笙微闭着眼睛,对钱远墨道:“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案情。”
钱远墨也道:“我也想了一晚上,我在想,鱼神探,你说会不会真有那种东西?”表情看起来神神秘秘的。
鱼初笙疑惑:“什么东西?”
钱远墨解释道:“就是鬼魂啊,你看丢的那三具尸体,都是成人,需要很大的力气,你说会不会真是鬼魂弄走的?百姓们都相信是这样……”
鱼初笙无语,钱远墨怎么也这么迷信了,到底生活的环境不同,鱼初笙是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