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笙应该庆幸,白亦辰没有拳打脚踢地去拿掉她的孩子。
那包药粉被扬了个干净,鱼初笙安静下来,仰着头,倔强地盯着白亦辰:“你以为就算我跟你回去能怎样?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可能。”
白亦辰的双目猩红,甚至额头上的青筋都突兀了起来,他的双手再一次按住了鱼初笙的肩头,最终只发出一声低吼:“你就那么想要他的孩子?不管怎样,你跟他,永远都见不了面了。”
说完这些话,白亦辰也冷静了下来,对外吩咐了一句:“再快点!”
路有点颠簸。鱼初笙一直用双手拖着自己的肚子,马车本就走的不稳,路又不平坦,鱼初笙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在摇晃。
——
新娘子梳妆好后,钱夫人从外面进来。
总觉得“鱼初笙”哪里不对,但人明明就在这里。
那两个婆子中,有一个是白亦辰高价买通的易容术精湛的高手,而另一个婆子,也被白亦辰买通。
钱夫人走到“鱼初笙”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感觉怎么样?还好吗?你怀有身孕,王爷很贴心,把能减少的步骤都减少了。”
常柔音笑容甜美。不管怎样,她还是嫁给她从小仰慕到大的男子了。
不管怎样,只要今天顶着鱼初笙的这张脸,顺利地将洛云清灌醉,再下药,跟洛云清洞房了,把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好说。
即使第二日他发现她不是鱼初笙又怎么样,一切都晚了。
想到这儿,她回握住了钱夫人的手,冲她点了点头。
外头热闹起来,常柔音知道,洛云清来了,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连忙盖上了盖头。
只是常柔音没有想到,她这易容术可以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洛云清。
洛云清许给鱼初笙的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到底是做到了。
婆子扶着常柔音出府的时候,走的很慢,她肚子里塞了东西,以冒充鱼初笙。
洛云清一身大红喜服,偏生穿出了一种肃杀的感觉。
男子俊美无双的脸不像平日里那么冷淡,也挂了几分笑意。
挺拔的身躯在马上更显威武。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围看的群众更是把巷子都挤满了。
祁绣影也是从安宁王府来接亲的,看见新娘子出来,连忙扶着上轿子。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开始响。洛云清却突然飞身下来,伴随着他这个动作,他清冷的声音让众人一惊:“你是谁?”话落,他便已经掀开了常柔音的盖头。
祁绣影离得近,当场就有些懵,这不就是鱼初笙吗?没错啊!
洛云清看到常柔音易容过的脸,也有点怔,不过他很快便辨认出来,这不是鱼初笙。
洛云清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一把掐住常柔音的脖子,惹地她身子猛的往后退了退。
“她呢?你是谁!”洛云清质问。
围观的人群热闹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新娘子。
而钱夫人本来就觉得“鱼初笙”有些怪,洛云清这么一闹,她没有多吃惊,只是也盯着常柔音看了起来。
祁绣影这才发现,这个“鱼初笙”看起来的确有些怪。
洛云清在常柔音被婆子搀扶着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出些端倪了。
鱼初笙走路步子迈的不会那么小,即使怀有身孕走的很慢,但是她习惯性地步子迈的要大一些。
鱼初笙是很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她总是下意识地拖着自己的肚子,生怕颠簸到孩子,但面前的女子没有。
除此之外,鱼初笙上轿子的时候,习惯先迈左腿,而这个女子却是先迈右腿。
所以洛云清很确定,她不是鱼初笙。
常柔音没有想到会被看穿,所以盖头一下子被掀开,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又想到她已经易容成了鱼初笙的样子,又连忙用正脸去看洛云清。
却没想到男子竟然还是不信她是鱼初笙,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
洛云清再次问了一遍:“她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语气冰冷。
见状,常柔音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如实地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有人告诉我,可以让我嫁给王爷,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她也是昨晚被一个陌生人找上了门,让她假扮鱼初笙,嫁给洛云清。
何乐而不为。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被识破,他到底有多爱鱼初笙呢,可以一眼看穿。
人群突然热闹了起来。大光最受人敬仰的安宁王要大婚了,王妃却不见了。
洛云清突然有些心慌。他想起前几日鱼初笙从钱远墨墓地回来的那天晚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少女似乎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如果她要是离开了,那一定是该离开了,让他不要怪她。
他一直以为是做梦,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洛云清这段时间就2感觉出来了,鱼初笙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但他以为是他没有太多时间陪她,以为是她怀有身孕所以情绪不稳定。
难道她背着他,独自承担着什么事情吗?
洛云清放开了常柔音,去看钱夫人,钱夫人道:“昨晚我还跟她说了话,今早一直在忙就没怎么注意……”
洛云清的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成了拳。
她是自己走的吗?不,不可能,如果她是自己走的话,肯定不会让常柔音来假扮她,她自己就直接走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是被人带走的。
洛云清忽然想到什么,凌厉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