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知道,其实距地十尺处的大地,如同婚姻或者情感或者生女愿望。
只不过是需要彼此放弃过往的一种自由和独立的生活罢了,既然相恋,彼此为何不能失却些东西呢?
所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嘛。
有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绳草。
谁还信“上帝”的话呢?
有时连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不信了呢。
为了他人、为了信念、为了理想而索性豁出宝贵的生命——
从而获取绝处逢生的生活事例,实在太缺少,太不可信啦。
就连平傃也惧怕呵,比如什么“美满婚姻”“甜蜜爱情”,在当下,还存在吗?
那边蒿嫣然继续说着:“我当然还不甘心,便坚持着。”
我不甘心失败,继续对我男朋友说:
“亲爱的,你不肯放弃什么,肯定就不会得到什么的。
既然你不肯满足我生女愿望,那我也只有放弃你了……
国内有位女友,已经为我找好了一个男人,大我十岁,我觉得和他一定能够携手走完后半生的,我要和他生个女儿。
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信任、忍耐、宽容,就一定能相亲相爱,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当然,我们可以不要婚姻……
瞧瞧男友一副似听未听又无所谓的沉默样子,我觉得心灵深处先被针刺般的疼痛。
鲜血,如同墨渍一样,慢慢的、一点点的渗透了一整张雪白的宣纸。”
说着说着,蒿嫣然估计想起了往昔的疼痛,居然哭起来了,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在山野的夜风里,如同呼啸一般。
一霎那儿,平傃心儿一动,万分同情,不禁感喟,天下女人都是真不易呀!
良久,蒿嫣然止住了哭泣,苦笑起来,伤疼的心儿肯定是涩涩的。
但她摇摇头,再遥遥头……说:“呵呵,女人,本来是很愚蠢的,却还要愚人呢,结局却是笑‘玩’了自己一把呵!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伤感的人,依然还是女人,尤其是我们这些警花们!”
平傃未语,却感觉眼眶湿润啦,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蒿嫣然抹了泪水,突然愤慨,道:
“不是吗?过往的那份温馨甜蜜的情感呢?那份欲仙欲死的情爱呢?那份肌肤相亲的情分呢?都被愚弄丢了吗?
从此后,我就彻底地抹掉了泪珠,避讳了微笑,认同了这份愚人节玩笑的结果。
我宽慰我自己,算是为了将来永久的记忆吧,也该笑玩这一回的。
平家小妹,你说,对不对?”
于是,才有了今天更加强硬的蒿嫣然?才有了一定要回国来进警局干大事的蒿助理?平傃推测。
有时候,平傃真心的佩服蒿助理的。
因为她想要做的大事情,最后的最后,真的全部做成功啦!这,实在是平傃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
甚至,有时候,平傃都想追着她,询问怎的这事就算成了?
到底怎么成的?来上它个刨根问底。
突然,又一脸灿烂笑容的蒿嫣然,高笑了一声,银铃般地脆生生问:“平支队,呵呵你说,你会割断绳子吗?”
平傃也微笑了,依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您呢?您,会丢弃那一根救命的绳子吗?”
蒿嫣然也沉默了,未再说话。
但她俩都很清楚,在她们的心底里,发出了同一个声音,那就是:“我肯定要选择舍弃掉绳子,也不会死拽着绳子,让冰寒活生生地将自己冻死!人生亦然。为了更好地生活着,就得在最关键时刻,学会放弃,然后才能置于死地而后生啊!”
只是她俩都沉默不语了。
如同她们彼此暗地里的不服、较量和妒嫉、愤恨一样,却诡异又鬼魅地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种共识,展示出了一个崭新的高度和程度。
忽视这种相同处,就说明俩警花之间,是有一些人格上的近似值的。
平傃彼时并未察觉,也算不够敏感、不够直觉、不够想象力、也不够沟通力吧。当然,也可能是一直强调自己要有警惕性而过于谨小慎微造成的。
总之,这番话语,让平傃明白了一个道理,等弧
这个道理就是:女人,你的名字,永远叫做脆弱。
一个女人能事业成功,并不算最后的成功。
因为在她们心目里,心灵最好有所归附,即真正拥有了一个挚爱她的男人,且这个男人也是她的至爱,才算拥有了最后的成功人生。
仅仅拥有事业上的成功,即便取得了再大的成就,也抵挡不了内心深处弥漫出来的空虚、惶恐和忐忑。
否则,这样的不安全感,这样的失败崩溃感,始终在她们的心头飘荡。
比如夏,直到去世了,心儿也是飘零的。
当下,是情感危机的时代,对此也深有同感的平傃就又和蒿嫣然谈起了女同学夏的更多故事,以及散文中未曾提到过的她们之间的深情厚意。
夏,是蒿嫣然的手下。她俩也是相知、熟识的。夏所担当的那个局,恰好也是蒿助理作为党委会成员所负责的一个工作联系点。
而夏,这个赫赫有名的分局局长,刚刚莅临了一场灾难,不可逆转的惨遇了车祸,猛然就夭折了,年仅三十六岁。
但她的丰功伟绩,如同她的蓦然长逝一样,一下子撼动了全国媒体,以及普通老百姓们,自发性的哀悼队伍绵绵十里长街,人们哭泣着送别着他们心目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