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气急败坏又焦急郁闷的史小瑰光临惠顾了涂蝶的部队,而且是和他的将军父亲一起来的。
吴主任忐忑不安地接待了史将军和史小瑰。
面对过去的老首长,吴主任慌不迭的连声说着:
“哎呀呀,真是不凑巧呀,前几天,涂蝶就告假回了老家啦!
哎呀呀,怎么就恰恰批准涂蝶告假回家了呢?
老首长,您怎么亲自来呢?
也不提前给我个电话,要是知道这么回事,我肯定不放他走的呀!
现在,这小子,真的回原籍探亲度假去了。”
史小瑰花色失容,绝望得要命,大叫起来:
“什么?什么?我们紧赶慢赶地驱车千里,辛辛苦地d跑过来,他却走掉了?
不会是故意躲藏起来了吧?
哦,你——就是那个吴主任呀!据说,您可是我爸的老部下老战友了,您可不能欺骗您的老首长哦,他现在还是你们军区的副司令员呢啊!不带这样骗人的!”
史小瑰气急了,本来是想给涂蝶一个意外惊喜的,却不料如此不巧。所以,说出的话,显然过了。
史将军就喝住那个唧唧咋咋的焦躁女声,淡定说道:“史——小瑰,别胡说啦!乱弹琴!”
史将军真的也很气恼,但是,他沉默着,一脸威严。
吴主任很慌乱,满脸堆积的笑颜如一朵花似的,游说着,说:
“老首长,涂蝶这人可真是一个经商的天才呵,他本人又不想再读书,请求为姊妹部队搞点副业去,所以我就留下了他,专门负责部队的后勤保障了。
他也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伤都没好透,我就让他去了军校。
这不,一直还没有回过家,所以我也就特别批准他回去探望父母亲去了!
不过,您放心,等这家伙一回部队,我立刻,也一定教训教训他,让他至少俩天就给我们小瑰写上一封信去报平安!
甚至可以再给他几天时间,让他去军校或者您家里报到去!”
史将军就摆摆手,道:
“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我今天来,就是私下里来和老战友们聚聚,我们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又是多久没在一起喝过酒啦?
啊——哈哈——今晚,我们要高兴高兴,去——召集那帮子人来吧!”
吴主任一脸喜气,唯唯诺诺,就拿起了电话:
“喂——通讯员?去——
给我去搞几个菜,拿过来一件茅台,再叫上我的那些老战友,对——对——就他们几个,都过来,都过来,过来和史将军一起在一号餐厅聚餐!”
吴主任才放下电话,正想说点什么。
史小瑰就急急的,问:“涂蝶的假期还有几天才结束呀?”
吴主任笑眯眯地说:“两天。”
史小瑰立即叫嚷起来:
“老爸——您喝什么酒呀,您不准喝酒的,对,不准您喝!
您还是先回去吧,我反正是已经请了假,我就在这里再玩一玩,等涂蝶两天,和他见一下面,我会有一个决定给您的——
只要您同意让我一个人留下来,以后我会很好的做出一个决定的,好不好嘛?”
年迈了才得此一小女的史将军,被女儿的几句娇嫩柔语一击,也就同意了。
毕竟,这是他的娇娇女呀,怎么能不被慈父接纳呢?
本来,史将军就不乐意来这一趟的,但是被小娇娇女纠缠的受不了啦,才答应来这里半天,一来看看老战友们,一来规劝一下小娇娇女这么看好的涂蝶还是回军校读书去。
虽说实在有损自我形象,但是,谁叫小娇娇女就是爱上了那个涂蝶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现在,不见涂蝶也好,叫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就好。
等回头再叫老战友们鼓动鼓动,恐怕那小子也就会再回军校去的。
至于小娇娇女留宿问题嘛,嗯——好吧好吧,谁叫她是你的小娇娇女呢?
在这里,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何况还有老部下的盛情款待呢?
就让这个“野小子”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吧,就算在这儿休养生息快快乐乐几天吧,跟涂蝶见过了面,才会有个彻底了断的嘛。
想到此,史将军心慈手软了。
于是,他就和几个过去的老部下见了个面,却仅仅喝了一瓶茅台酒,便被史小瑰喝令住了嘴。但,基本上也算与老战友们一起畅饮了一顿晚宴,第二天一大早就启程走了。
虽有一点心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地独自走了。
史将军说到天边去,也不可能预测到自己的心软,居然使得他从此以后,一辈子再也没有可能和机会,再次见到自己的千金宝贝!再次享受到娇纵了二十年的小娇娇女撒娇声音呢?
人生的一切悲剧,都发生在不可预测之中。
转而即失的生命,如同飘然而过的机遇一样,等到人们开始明白,且悔恨的时候,往往都是一切已经再无挽回之余地了。
亡羊补牢啊。
其实,那几天,涂蝶是悄悄地去了趟香港。
当吴主任同意涂蝶退学时,他就已经明白涂蝶要走的路是什么了。
想一想,由香港大亨李大芃指点的商人,有几个不是在商道上大放异彩的?何况这个精明又倔强的经商天才——涂蝶呢?
当初,涂蝶靠买卖海盐来挣钱之事,吴主任也是很清楚的。
那个在战场上牺牲的连长从来没有避讳过他的眼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