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狱了的涂蝶已经绝对是个自私自利的,特别企盼别人对他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劲头和眼光来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弄潮儿了。这,也是他最渴求的,是当务之急要做到的一种宣告胜利回归的情绪。
他首先在码头一家大酒店定下了一套号称总统套房的房子,然后就开始召集一拨子又一拨子人来,在大酒店里高谈阔论、吃吃喝喝。费用?自然先由部队吴主任来签单喽!再说,大酒店的老板哪能不认识涂蝶呢?当然一切给予都是最好的招待和方便啦。
千万别以为涂蝶仅是个纨绔子弟,正好想要彻彻底底放松自己,娱乐人生啦。
涂蝶明白,他这样招摇行事,完全是为了让那些势利小人们看看,他涂蝶依然拥有着强大的经济基础,依然有着辉煌厚重的人脉关系!
当然啦,最为重要的是,涂蝶想要掌控、了解、知晓不在码头运作这段时间里,海关呀、公安呀、运输体系呀等等部门运作程序和人事关系都是否有变?
所谓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嘛!
涂蝶心里当然清晰,自己永远不可能彻底改变自己啦,但他深知自己的价值所在,所以他信心十足、大言不惭地总是再三地向自己宣告:“我,就是那条串联起珍珠的长线!这就是我的本事、我的本钱、我的一切!”
三天后,涂蝶出狱所做的头件大事,就是直截了当地走进了吴主任的办公室,眼睛直直的凝盯着、逼视着那个已经年老体弱并已胆小怕事了的吴主任,说:
“吴主任,我想好了,我要办的第一件事情,还真的必须只有您能够帮上忙呢!帮不帮?嗯——?”
吴主任慌忙问:“什么忙?只要我能帮上的,当然责无旁贷?”
涂蝶就笑:“嘿嘿~很好嘛——我就知道您肯定无二话的。那您猜猜,我会要做什么?”
吴主任有点气,但又不敢发作,就挤出笑脸来,说:
“呵呵,涂蝶,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咱们谁跟谁呀?是不是?嗯——别这样瞧着我,不就是猜猜嘛?
要我说,你小子一定要实施报复吧?肯定是,李大芃兄妹就这样销声匿迹了,说明你进去的事情,必定和他俩有关,你要去找寻他俩去,对不对?”
涂蝶一笑,说道:
“错!他俩干嘛去了,和我无关!
想当初,是我涂蝶不想要李婲啦,才逼走了他们的!这个内情机密哦,吴主任,您可不要到处去替我宣扬去!我厌倦啦,就遗弃了!
和我被人告发进去无关的,知道吗?”
吴主任赶紧连连称是。自从那日晚宴第三杯开宴酒被涂蝶强行夺走,吴主任就知道,这个涂蝶完全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要有了合适的机会和由头,他就会来滋事的。
这不,才过了三天,就又一桩事情来了。
吴主任很无奈,他知道涂蝶的一切要求和事情,他都必须全力以赴去做的。
他就再次笑呵呵说:“涂蝶呀,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我绝不会不帮你的。说——什么情况?还是什么事情?说说——当然啦,说之前,先喝杯我的上乘好茶——十五年的铁观音哦!”
涂蝶往沙发上一坐,接过来吴主任递给他的铁观音茶水,眼睛看着那一团团一簇簇在绽放的黑乎乎叶子,嘿嘿笑着说:“嘿嘿——对您来说,小事一桩;对我来说,万难大事一件!”
吴主任看着他,心下一咯噔,想:这小子,想要干啥?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随了他的路子、钻了他的套子?
涂蝶有点心虚,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嘿嘿笑道:“告诉您,您现在就开始立刻帮我去做这件事情,那就是——我现在必须转业,你必须立即给我办妥!”
吴主任一听,就很有赧色。
要知道,转业,首先是有时节要求的,一年一次,冬末初春时候,才能办理的。而且一般情况下,年青的军队干部原则上是不批准转业或者复员的。细细算算,距离那个时节还有三个月呢,这可如何是好?
吴主任就笑说:“涂蝶呀,你也清楚,部队的规矩,等到了年底,我保证让你转业走人!”
涂蝶笑嘻嘻地,乐道:“嘿嘿——吴主任,像我这样的,根本不必再等吧?我相信您有这个能力滴!我给您一周时间哈~”
说完,涂蝶就扬长而去。
气得吴主任直发呆,感觉涂蝶走远了,就将涂蝶仅仅喝了一口的铁观音茶水,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飞溅起来的水和茶叶喷溅在桌椅沙发腿上,透明一次性的太空杯滚落在了他的脚旁,他就立刻凶巴巴的伸出右脚,狠狠地踩上去,又拧了几拧,骂道:
“混蛋——王八蛋!居然如此欺辱我起来了!臭小子!”
当天晚上,涂蝶躺到了战友小谭宿舍的客床上,心里不是不十分凄凉和孤寂的。
现在,他已经是个身无分文的一穷二白的男人了,当初和李大芃、李婲兄妹一起创下的产业,或已被没收,或被那兄妹偷偷带走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了。
要想好好的继续生存下去,出人头地,再创辉煌,他必须狠下心来,依靠过去或者还拥有强权的,或者尚还把握着把柄的,或者彼此相互依然拥有利益关系的,来彻底展示人性的肮脏和丑恶的交易,这是无奈之中的复仇行动。
涂蝶默默地告诫自己说:“哼!这是个适者生存的世界。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