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琸和炫紫同居了,基本上算是又遗弃了女儿昙昙……这不是炫紫的本意,但是,炫紫又无能为力。
平傃想念女儿时候,只给她的养母打电话询问,想见面时候,也只是到自己的母亲家看望,我们这对男女几乎都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了一般……
而炫紫和郅琸之间也好像一切都变了味道一样,彻底没有了平傃的家,好像又处处时时都是她的存在和她的影子,无论炫紫如何努力、如何奉献、如何不甘,平傃依然是这俩个父女,甚至是我们三个人的精髓或者灵魂,始终一直存在着,飘荡着,屋里屋外,始终弥漫着平傃特有的气息和芬芳……
炫紫彻底绝望了……
不再抗争,也不再强求,更不再索取,炫紫开始再次私下里追随着平傃的步伐,恳求她的谅解,企盼她的宽容,希望他们夫妻破镜重圆,但是最后的最后,却是郅琸的远走他乡。
如今看来,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快了平傃走向方晟的步伐?
倘若真的如此,那炫紫简直就是罪该万死的恶毒女人呵!
惟一让炫紫得以安慰的事情是:
当平傃要追随方晟的人生轨迹,走过岁月、走过情感、走过人生的时候,她体谅了我的良苦用心和真挚诚意,与我又和好如初啦。
我们常常半夜里互通电话,或者梳理思绪、整理疑惑……
那时候,炫紫就对平傃宣告:我要为你写一部。
开始,平傃并不上心,后来最后一次通话的那天晚上,是她主动说道:“嗨,你不是号称要写我吗?那我就?”
我当即乐了,兴奋异常,大叫:“快说,什么?”
只听见平傃一字一字地清清楚楚地说道:“《警婲槑》。如何?”
为什么?
毕竟人世间,每个人喜欢的不是哪一个人而是一类人。
喜欢,便去获取,哪怕不择手段;爱,便去奉献,哪怕粉身碎骨。
我立即抢断,几乎高呼:
“好呀好呀,真的很贴切呢。
在这个一切都**化了的社会氛围里生存,也意味着每个人都会沉沦在**、爱欲之中,男人女人都很凄凉、很悲哀的呀,惟有从他人身上,才可以看到人生出路呢。嗯——真的还很时尚哦——警婲槑嘛,很有寓意与幽谧,当然说到底也只是一种标签,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平傃笑了,说道:
“唉——唉,你怎麽就是我的肚子里的蛔虫呢?记住,书出版后,一定要到澳大利亚去一趟啊,送给方晟的儿子一本!千万别忘记哦!”
那时候,我哪里知道,那个刑警支队女支队长已经有了毁灭一切的坚定决心呵!
我只是高兴的告诉并笑话她:
“饏餮之女!放心,我这辈子一定会满足你的一切意愿的。”
倘若我知道那是我们此生此世的最后一次交流,我怎么会如此不敬又如此快乐呵!
我要想渴望心灵的休息,我就必须快快行动起来,拼命写作,以飧读者,告慰平傃,疑惑还有梅瑰?还有郅琸?还有平纬?还有蒿嫣然?还有史珈莴?自然还有方晟或涂蝶?
给自己起的网名叫做炫紫。
言而外之意就是:鬼魅色彩与我这样一个“天称座”的优雅又恬静的小女子实在不相匹配吧。
事实上,叫这个笔名,真的还是平傃给我起的呢。
那时,我们相识于大山脉崇山峻岭之中的野狼之幽幽绿光,后来在我硬要和郅琸结婚,并随同郅琸与昙昙一起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度过那个寒冷的春节的时候,在达斡尔族居住的雪原上,我们玩耍滑冰翘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十分悲伤,因为我想到了平傃,不知道这个举国欢庆、阖家团圆的春节,孤零零的她是否又是一个人孤守在刑警支队的值班室里度过的,本来我的位置,完全该是她来盯守的……
我一个人远离了众人,行走在苍茫的雪原上,本来是特别想看看那个雪原高坡的另一端是什么样的景象,可是我走啊走,走啊走,走得我的浑身肌肉酸疼,四肢疲惫,仍然没有看到我渴望的美景,也没有走到雪原的尽头……
我回过头去,早已经看不见那群友人和亲人,再抬头看看一片雪皑皑之世界上的太阳,发现:那耀眼的太阳光,竟然是玄黑色的,神秘又鬼魊,闪烁着魍魉的淡影……
我仰面朝天,四肢摊开,一下子仰卧躺倒在了深及膝盖的散沙般地雪面上,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雪原支撑着我的脊梁,我深深感受到了那份黑色阳光和那份白色雪光的灼伤,我当时就想:
“就让它们把我的一切烧灼一光吧,或许我们这个三角之恋里的所有问题,也就彻底解决了……我也就不会再如此悲痛和郁闷了……特别是炫紫深深悟到了一份道德感的沦丧,负罪感的增添。简直让人再也不能愉快,再也不能面对自我内心,更无法面对亲朋好友~”
炫紫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躺了有多久,总之,当我渐渐清醒过来,感觉自己的躯体已经在那零下三十余度的雪原上冻成了冰棒了的时候,我猛然瞧见距离我肯定不足百米的地方,端坐、立卧着一条大草原上的饥饿的野狼!
它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绿光幽幽,可是眼神诠释着茫然与不甘,身子骨也已是枯瘦如柴的,却只是静静的守望着我,并不扑奔过来,厮杀、抢掠、吞噬我的**……
炫紫以为是我的幻觉,所以我还拼命地动了动我的冰凉的身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