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是她父亲的家乡洛特-加龙省一个小镇的名字。
父亲去世后,她随母亲及两个哥哥曾回杜拉斯住过两年。据说那个名叫普拉提耶的旧庄园,当时还是她父亲的产业。
在《厚颜无耻的人》里,她以女主人公莫德的视角反复描摹了庄园周围的风物,还有那趟途经波尔多的小火车。
青春期的杜拉斯十分漂亮迷人,就像她在大学时一样,是朋友圈里的磁石。
在圣伯努瓦5号四楼的这个窗栏前,她留下许多照片,都是那时还未“备受摧残”的面容,是一副迷倒所有人的眼睛、脸蛋和腰身。
从1942年到1996年,一直和这个房间同在的只有杜拉斯一个人,但在生命最后两年,杜拉斯又彻底回到圣伯努瓦路5号这个最初的居所,写作的起点。
杜拉斯就坐在四楼窗前,扬·安德烈亚记下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我是野蛮而绝望的作家。”
是的,杜拉斯就是这样,野性十足地将诚挚而真实的人生考量化为一种宣泄,以清丽、寂寞又妖冶的文字表达出来。
步入咖啡馆内,要了一杯原味咖啡,平涵涵就说:
“老妈,我来讲解一下杜拉斯的另外二个居所吧,因为我们没有时间去寻觅的,但我知道老妈的乐趣所在,事先也有备课哦。
诺弗勒堡。是杜拉斯最孤独时的写作地。
诺弗勒堡属于巴黎大区伊夫林省,是只有一条主马路的小城。开车出巴黎,走a12公路凡尔赛方向,一路苹果花树和油菜花田就可以抵达,等将来,我有了自己的汽车时,我一定带您去参观。
据说,在路口有两个大屋,左边即是。邻居们白天从来没见她在这条街上散步过,倒是深夜有时会看到她出来。
杜拉斯这间靠自己稿费购置的物产,约有400平方米。在这片街区,显得最老旧,最初是当地农庄,带有一个上百年的池塘。大屋有一面正对通向巴黎的那条主路,密植的藤蔓——常青藤和葡萄树干攀附了每一扇门窗,虽当路口,因了这些藤蔓,老屋仍显得沉静而隐秘,和外面世界有了布景一般的隔绝感。
据说,杜拉斯在走进大门的第一秒钟,就决定买下它,并支付了现金。
‘这所房子是孤独之所,但它前面有一条街,一个广场,一个很老的水塘和村里的学校。池塘结冰时,孩子们来溜冰,于是我无法工作。这些孩子,我随他们去。’杜拉斯在书中曾经这样写道。
“我终于有所房子可以躲起来写书了。”
“它抚慰我童年时的一切痛苦。我购买它时,立刻知道这对我是件重要的事,有决定意义的事。对我自己和孩子而言,这是我生平第一次。”
杜拉斯悉心照管着这所抚慰她的屋子。她甚至连摆放的鲜花,也从不丢弃,就让它们永远干枯在花瓶里。
很多年里,她都对这栋屋保有爱人一般的好奇,她总想知道关于“前任”的一切,比如,从前这里有没有住过像她一样的作家。
老妈,是不是很有趣?”
平果说:“太有趣了,继续。”
平涵涵接着说:“这第三个居所嘛,就是在特鲁维尔的。称为黑岩公寓。
‘扬·安德烈亚这个名字,就是在特鲁维尔开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从此无法,也难以忘却。’
这是杜拉斯《80年夏》出版时,她在扉页上题写:献给扬·安德烈亚。
那个年轻恋人,作为杜拉斯的第三个,从此在特鲁维尔被这段杜拉斯暮年之恋填满了。
据说,要去这里,需要离开巴黎4小时后,临近大西洋海岸线时,即可驶进诺曼底这个海滨小城。
隔着图尔克河,对岸的赌城多维尔夜晚总是灯火辉煌,巴黎名流大都将度假屋安在那一边。
相形之下,特鲁维尔虽然也有赌场,城市的调子却老旧了许多。市政大厅周围是城市中心,有一条傍海的长街,几家老牌餐厅、咖啡馆和一个海鲜市场。再往前,就见到了平整、宽阔的特鲁维尔海滩。
杜拉斯入住黑岩公寓后,酗酒、孤寂、焦躁、不安,直到最后情人扬的出现。
曾经,这里是黑岩旅馆,就在海滩东北角的陡坡半腰,经数十级宽大台阶和海滩相连。据说现在台阶旁边,已被立了牌,命名“杜拉斯之梯”。
当时,杜拉斯也是用稿费买下2楼最右侧一个临海的大套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和无边无际的沙滩’,‘在不断变化的光线中走来走去的人’。
那时候的杜拉斯基本上都是待在诺弗勒堡那座大屋里写作,夏季才来海滨度假兼写作,但在1980年夏天后,她来特鲁维尔时日渐多,铺开了那段暮年之恋,杜拉斯称之为‘可怕而崇高的爱情’。
1981年,杜拉斯开始在黑岩公寓的大厅里,拍摄《大西洋人》,这次她用了扬做主角。
但,事实上,影片在银幕上播放时,总是一片漆黑,只有个声音在指挥着扬“扮演”的男人。
缓缓地描述男人的缓慢变化,讲述不久前也是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人物的出走,杜拉斯的恐惧,一切都混淆在一起。最典型的杜拉斯内心体现。
确实,在现实中,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