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盯着主人,崇拜道:“顾瑀,你吹奏时,低眉顺眼的,神柔情切,面若桃花!你的手指也太灵活了,乐感也肯定赛过仨我。看来,我是无法像你一样追赶上魔鬼去交流了。”
我看到,两个小女生拉起了小指勾,哈哈——俩大拇指肚终于黏在一起了。”
平果一口气居然就背咏完了自己多年前创作的小说,她的内心深处也不禁惊诧:天啊,居然还都记得呢,太值得开心啦!说明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呱呱叫的呢。
平涵涵毫不夸张,连声称赞:“老妈呀老妈,瞧瞧,瞧瞧,您的记忆力惊人耶!太了不起啦!还有,您的这个系列小说,我都读过,其中有两篇小说,我也几乎可以背咏下来的,要不要听听?”
平果笑,说:“好呀,我的作品,能够从公主嘴里出来,当妈的自然快乐至极!赶紧的,走起来,让我欣赏一下。”
维也纳的夜色,更加清丽迷人啦。
母女俩坐在家庭公寓的布满夜丁香花草幽香的阳台前,每人一杯黑啤,恳谈会一样,彼此欣赏着、沟通着,惬意极了。
平涵涵喝了一口冰镇黑啤,朗朗上口地开始了:
“老妈,您千万别生气哦,我最听妈妈的话了,不过三十岁不看您的书,真的,我只偷偷读过您的三篇短篇小说,结果一下子就爱得不得了,就又读了第二遍,结果便背咏了下来。
之所以知道自己会背咏下来,是因为有一天,我硕士同学问我,读没读过您的小说,我说读过三篇,然后您的这三篇短篇小说就从我嘴里出来了。
这是我也没有想到的。
呵呵,因为我读书要想背咏下来,一般都得三遍以上才行的。
好了,书归正传,我开始朗诵了哦!老妈且仔细听来,如果有误,敬请谅解吧!
第一篇短篇小说《清明》:
10岁那年,一节课堂上,我认识了清明。
秦老师说,你坐到那个空位子上吧。我往教室后边一看,一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的白胖女孩前面有一空位。
我刚刚坐上去,有支小小的硬硬的东西戳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清脆女童音响起,喂——苹果,我叫路清明。我有点恼,回头横了一眼,有这么起绰号的吗?却看到了一张哧哧笑的白脸,淤肿着拧成了一朵花,一朵纯白色的太阳花。之后,我发现,这个叫路清明的女同学,每当意气风发的时候,白胖脸就像那种没用过的素描纸有光泽的那一面一样,闪着灿烂色泽,否则,白胖脸就像其反面,纵横纹路,晦涩干枯,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苍白。
放学时候,我发现我俩需要长久地走在同一条车水马龙的柏油路上,再爬过一扇关闭的大铁门,窜过一片硕大的杂草苗圃,就可各回各家。她家住部队营职平房,房后有一大片小草,走近一看,却是墨绿幽润的细长松式叶条。她指点江山般地一指,这是太阳花,我爸种的。等花怒放时,有花开的声音。顿时,我眼前一亮,花开有声?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为此,我放弃了跳皮筋,虽说我的皮筋超级弹性,跳的技巧也是绝对的佼佼者;甚至我还抛弃了打乒乓球,虽说我的拍子是双面胶的,发球的飘忽抽打的凶猛又无人能比。我只陪伴一个人——路清明。只要我俩一听到老师说下课,我们就一溜烟跑到走廊上,席地而坐玩“羊拐”,那是一种由乒乓球和羊拐组成的游戏,常常看傻了一圈的同学。
课堂提问,我从未叫老师失望过,作文也都被当做优秀范本来宣读。一次改选班长,我这个转校生居然全票通过,我的热忱被激发。我用零花钱买来四张伟人画像箴言,分别贴在教室的墙壁上,但我不知道图钉遇见了坚硬墙体就自动颓废不够使了。同桌男生黄河就飞奔而去,回来时候,不仅递给了我10个图钉,还有一根冰激凌。我赧色,不肯接手。清明蓦然闪现,说,给我吃吧,不然,都化了。我一怔,觉得那黏黏的奶油色,像极了清明幽幽的眼神。她毫不在乎地在我们的注视下,张开了大嘴巴,伸出了长舌头,淌下来的白色液体就被接住了。我调皮地看着她的身后,叫道,路叔叔,您好!清明立刻想要转头,却一甩冰激凌,身体倒地,不省人事。吓得我们慌忙去叫秦老师的时候,她又醒过来。从此,我知道了,清明是不能被吓唬的。
放暑假前,我去给秦老师送考卷至家,才知道她原来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饥饿叫那个小婴儿一直都在撕心裂肺地哭闹,而我的老师却只能红着脸一头汗地拼命煽着蜂窝煤。火上,是一锅大米粥,依然还是稀汤寡水的。我知道秦老师是代课的知青,所以我大声叫嚷,老师您等着,我家有两袋奶粉和白糖,我这就去拿给您女儿喝。要知道,军人家庭再有特殊的待遇,我也是相当长时间里没有尝过牛奶的滋味了,白糖也是昨夜刚刚用沾了水的筷子偷偷地捅破牛皮纸包装,才品尝到了一点点甜的味道。
最好的补偿,该算是清明给予我的新奇了。那个夏天,我一连数十个清晨都蹲守在花丛里,终于听到了太阳初升时,渐渐绽放的娇艳妩媚的“死不了”“嚯嚯——”花开的曼妙声音。太阳升得愈高,花开得愈姹紫嫣红,声音也就愈訇然铿然。
一开学,听说秦老师被退回原知青点了。新来的班主任抖动着苍苍白发说,个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