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省长黎兵的思绪,定然不在段局这边,所以段局的问话,吓了他一跳,恍惚、盲目又紧张地回道:“什么?你说啥呢?——哦,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特别强悍霸道,与家人来往不多。我亲戚这边更不往来。没有信息。”
卫生间是个特别大的空间,一切设施应有尽有。在大大的镜子前,有一堆化妆品、洗漱品乱七八糟遗落在瓷片桌前。一把细细修长的尖头梳子上,平傃提取到了显然是女人的一堆长头发。
而段局正好也经过询问,也便知道,这个家庭除了副省长夫妻二人,间或有生活秘书前来,便再无他人进出了。
后来,平傃说:“可以断定,这堆长头发,就是夫人的。”
为此,并不知情的黎兵副省长曾经十分不满意,在省公安厅厅长面前发过牢骚、呵斥过;也曾在段局长面前冷嘲、讥讽、不满过:“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找不回来她,却要来骚扰我——是跑到我家来,收集她的头发和指纹的吧?”
畏上,是人人心灵深处的情结。
哪个局长不重视官场上的方方面面关系呢?攀上副省长这棵大树,阿谀奉承还来不及呢。段局长却依然打着呵呵,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能不叫副省长黎兵愤懑吗?谁,平时能说见,就可以见到一个副省长呢?呵呵,如今,竟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了。
段局长依然敢作敢当了。如此看来,段局长绝对是个有原则的高手呵,他太清楚自己身上该有的担当、职责和责任了。
备下应有的物证,以备今后侦查破案的可能,尤其是这种特别的失踪案。平傃想,遗留物认做认定失踪人和破案证据,实在太重要了。平傃不是不佩服的。
现在,法医从他们这里提取了毛发和衣物,就匆匆忙忙走了,他需要去化验、分析、判断,这几根女人的头发,是否就是副省长黎兵夫人的。
dna检测结果报告,总是让人服贴的,完全可以认定为现场物证的。也就是说,那个坑内的遗留物,确确实实就是副省长夫人。
只是黎兵夫人的尸体呢?
难道一个死了的女人,真的会自己抖落掩埋在身上的泥土,赤裸着身躯或是化作一缕青烟,一个人悄悄地飞出泥土地来消失了呢?不然,她又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