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秋多狡猾?
几下交手之后,发现白不凡不是庸手,自己就算要取胜也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而且说不定还要付出点小代价,他怎么还会强打?这又不是不共戴天之仇!
因此,在极柔和极刚之间做出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转换,骗了爱马心切的白不凡下马之后,他立时就换了握刀的重心,改重劈为斜挑,以有心算无心,盯着半空中尚未落地的白不凡,瞬间打出了一连串得理不饶人的劈砍快攻。
当他这劈砍连击持续到第八击时,他巧妙避过了白不凡几乎力竭的最后一下反扑,没开封的陌刀终于突破了白不凡的长枪防御,在对方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把人给拍得瞬间踉跄后退,差一点儿就单膝跪倒,他就足尖点地疾退了七八步,随即刀柄拄地,笑吟吟地说道:“白公子,承让了。”
总算是站稳了的白不凡脸色非常不好看,使劲咬了咬嘴唇之后,终究还是说不出赖账的话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说:“认赌服输,任君处置!”
“哎哟,之前不过是个开玩笑的赌约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越千秋笑着朝王一丁勾了勾手指,把陌刀递了过去让对方拿着又或者说扛着之后,赤手空拳的他便坦坦荡荡地朝白不凡走了过去,随即伸出了右手:“不打不相识,白公子不介意进来喝杯茶交个朋友吧?”
白不凡微微犹豫了一下,想到刚刚那短暂却血脉贲张的一战,自从到了这处处笙歌燕舞却很不习惯的金陵城,一直都觉得浑身不舒服的他,终于有些小小的动心。他本来就是北地成长起来的少年,当下就爽快地伸出手去握住了越千秋那只手。
“好,之前是我看轻了你,你是条英雄好汉,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眼见得越千秋自来熟似的勾肩搭背把白不凡拉了回来,李崇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羡慕嫉妒恨,但很快就掩藏了起来。他迎上前去,正打算奉承二人两句,却不想越千秋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世子殿下,对不住啦,我见猎心喜和白公子打了一场,这会儿浑身酸软,白公子也受了点伤。我要带他去见师娘,否则若是他因为这一时较量落下什么后遗症,我就过意不去了。”越千秋一面说一面使劲捏了捏白不凡的肩膀,这才笑呵呵地说,“所以,我不得不先失陪了。”
白不凡最初还在惊讶,今日竟还有个什么世子殿下适逢其会,就听到越千秋信口开河说自己受了伤。可他正要申辩,肩膀上就被重重捏了一下,他到了嘴边的疑问不禁又吞了回去。他不好意思地冲着李崇明略略躬身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就不由自主被越千秋拖了进去。
李崇明根本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眼睁睁看着越千秋拖走了白不凡。等到门前围观的人意犹未尽地渐渐散去,而白不凡的坐骑也被门房拉走去洗刷照料,他好容易才维持住了那张任何时候都仿佛无所谓似的脸,回到了自己来时的马车上。
一关上车门,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越千秋不把英王李易铭放在眼里,那自然是好事,可越千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就让他没法安心了。这样一个身后势力庞大,却又同时得到皇帝和东阳长公主喜爱的人,他怎么能任由其站在不偏不倚的立场?
进了长公主府,白不凡瞅了一眼手中的白蜡杆子大枪,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松手。让他安心的是,也没有任何人上前提醒他不许带着这样的凶器。直到一路来到二门,见里头有穿红着绿的女子穿梭其间,他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进退两难。
这一次,还是越千秋开口解围道:“白公子带着枪也无所谓。我师父是玄刀堂掌门,师娘也是回春堂弟子,长公主今日正好不在,就是在,她也一定会称赞你少年英杰。这府里不少人都粗通武艺,往常我到这来,不走正门而是常常翻墙,他们都习惯了。”
白不凡这还是第一次和越千秋打交道,只觉得人和气风趣,很对自己的脾胃,最重要的是,那一身货真价实的武艺让他不得不服气,此时不知不觉就相信了对方的话。当来到燕水阁时,他想到这好像是人家起居的内宅,正有些犹犹豫豫,就听到了迎面一声怒吼。
“小兔崽子,别跑!”
白不凡还以为那怒吼是冲着自己,下一刻,等看到一左一右两个身影敏捷地往自己窜了过来,他更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来的是两个三四岁的小家伙,这会儿全都躲在了越千秋身后。很快,一个袖子卷得高高的年轻少妇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他和越千秋面前。
“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把一盒茉莉粉全都放进了你们老爹的茶水里,打算毒死人吗!”
越千秋顿时嘴角抽搐了一下。怪不得师父老那般愁眉苦脸,这简直说起来都是泪啊!
可眼下他不得不把苏十柒暴跳母亲的形象扭转过来,咳嗽一声就开口说道:“师娘,这是白公子……”
他一手一个揪住两个打算溜之大吉的小师弟,随即用最快的速度,把刚刚和白不凡打的那一架给形容了一下。果然,两个双胞胎的心思立时都转到了那杆白蜡杆子大枪上。随着小双第一个顺着枪杆子想往上爬,大双也立时不甘示弱扑了上去,直叫白不凡目瞪口呆。
苏十柒只觉得异常丢脸,只能头也不回地大喝道:“严诩,有客人,出来管管你儿子!”
当好一阵忙乱过后,严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