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过生日。
一大清早,当越千秋打着呵欠亲自上梯子揭下了昨日乔迁时,压根没拉得及去扯下的那块红布,露出了亲亲居这三个字时,他就先对内院四个女孩子宣布了这个重大消息。
落霞和飞星逐月还没来得及对亲亲居这个歧义很多的名字表示异议,就听到了这么一件事,全都瞬间呆愣,如同被雷劈过似的。而即便不大明白情况的周霁月,也瞬间醒悟了过来。
“千秋,你不是……”
“嗯,我是被爷爷捡回来的,所以我压根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越千秋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可正因为这样,我想哪天过生日,就哪天过生日。”
落霞终究最年长,当下不解地问道:“可公子平日也就是下碗面……”
“是啊,从前就是爷爷捡我回来那天,让厨房下碗长寿面,可这次不一样。”
越千秋冲着面前四个人勾了勾手,等到加上他总共五个脑袋齐齐凑近,随即几乎头碰头撞一块了,他这才促狭地挤了挤眼睛道:“这次要办得热闹,不在咱们府里,借用长公主府,而且,你们都去!”
落霞和飞星逐月虽说在越府不用操心衣食,可大都几乎没有出府的机会,如今听得此言,飞星和逐月年纪小,一时都欢呼了起来,落霞倒觉得不大妥当,可越千秋一句爷爷答应了,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因此,当越千秋吩咐三人去挑出门的衣裳,她立时就拉了两人回西厢房。
等只剩下周霁月一个人,越千秋正要开口说话,周霁月就抢在了前头。
“千秋,你听我说,昨天晚上我悄悄去他们屋顶上偷听过了!”
越千秋顿时瞠目结舌。他才刚想通知小丫头没时间搞长期潜伏了,谁知道周霁月竟是如此雷厉风行,第一天晚上就潜伏去了!
“夜里风大,辛苦你了。”越千秋诚心诚意地双手合十表示感谢,心里却在嘀咕严诩,他就不信师父半夜三更把他从屋子里弄到鹤鸣轩去的时候,没看到小丫头正猫人家屋顶。
“没事,我早习惯了!”周霁月笑得眼睛成了月牙儿,紧跟着立时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两个没说什么要紧话,但刘方圆提过一次东西藏在那要不要紧,立时被戴展宁喝止了。可安姑姑说,他们除了那身破烂衣服,什么都没带,就只脖子上挂着一个奇怪的金属片。”
这么说来,是真的有东西……
越千秋想了想,连忙开口问道:“可说到什么洗刷冤屈之类的?”
周霁月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但刘方圆嘟囔了一嘴,说要揪出什么人!”
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但越千秋还是冲周霁月竖起了大拇指,随即就说道:“霁月,戴展宁和刘方圆那儿,我会去说一声,送个帖子邀他们明天一块去长公主府,但不会太勉强他们,否则很容易被戴展宁那个心细的看出破绽来!你想想办法,务必让他们也一块去。”
周霁月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你过生日是为了……”
越千秋没等人说完,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因为小丫头身上那一重白莲宗的身份,他自然可以对其透露更深入一点的讯息,当他说到严诩似乎查到了刘静玄戴静兰师兄弟当年的投降另有原因,想要借此让玄刀堂和白莲宗一同重回武品录,他看到周霁月顿时深深为之动容。
“我本来就欠了你和老太爷这辈子都还不清的人情,严先生又教我读书写字,你放心,我一定帮忙!明天你的这场生辰宴,他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越千秋还是第一次见周霁月说这么霸气的话,等到人二话不说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心想和东阳长公主商洽借场地借人手的事,有严诩亲自出马,他根本不担心。至于长公主会不会巧妙给苏十柒制造机会……那不是很喜闻乐见的事情吗?
除却这个,他还拜托了严诩去请齐南天夫妇,以便于到时候热闹一点。
可他是不是应该叫上越秀一?
否则他大张旗鼓过生日,却除了老爷子连一个越家人都没有,那不是很古怪?
当然,潜意识当中,越千秋对大太太的彻夜未归有些不安,即便越老太爷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可他还是想亲自到衡水居去打探打探。然而,当他独自一人来到衡水居时,一说要找大太太,出来的一位管事媳妇却满脸歉意。
“九公子,大太太还没回来,早起那边捎信说,兴许今天都回不来了。”
越千秋露出了几分遗憾的表情,旋即就问道:“那长安呢?他可是在读书?”
“今天林老先生正好有些不舒服,停一天课,九公子要找他,直接去晴方馆就是。”
虽说一大目的暂时夭折,但到了晴方馆,见着越秀一,越千秋自然挺高兴的。可他才一笑,越秀一就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有话直说,你到底想干嘛?”
越千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明天我在东阳长公主府过生日,请你一块来。”
“过……生日?”越秀一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怎么知道你生日是明天?”
话音刚落,越秀一又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从来没在这日子过生日,怎么这次……”
好像还是不对,还是在讽刺人家是捡回来的……好端端的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越千秋见越秀一满脸涨得通红,尴尬得无以复加,他哪里不知道这个侄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