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赶在天黑前走出了沼泽,只不过他们已经累的筋疲力竭,饥渴难耐。因为天已经很黑,他们没有机会也没有力气再去找吃的喝的。两个人躺在大树底下,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旦恩将斗篷盖在两个人身上,沉重的眼皮让他睁不开眼睛,但他还不能睡。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了矮人沉重的呼噜声响起。尽管他此时已经很疲惫,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悄悄起身,不过就算他此时大声喊,估计矮人也不会听到,因为他睡的实在是太沉了。旦恩从掌心取出面具,心里默念着拉鲁拉的名字。
可是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片黑寂,没有任何画面。他又默默念出了拉鲁拉的名字,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反应,这还是第一次他带上面具会没有反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在旦恩想要叫出另一个名字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惊心的哀叫,是矮人。旦恩飞快的收起面具,朝矮人跑去。只见矮人全身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是那些虫子,是那些恶心的虫子。”矮人不停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旦恩急的面头大汗,可就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时候的他很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看着。
“求我,只要你求我,你的朋友就不会再忍受痛苦……你看啊,他是多么的痛苦啊,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可是喝人血,吃人肉的。如果不清除他体内的小虫子,他最终就会被啃噬的只剩下一张皮。求我吧,只要你求我,一切都会变的很美好。”
嘶哑的声音响起,在旦恩的耳畔环绕,他不知道那个声音为什么一直要求自己求他,可旦恩想也能想到,那肯定是个阴谋。可是,如果他不请求它的话。矮人就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这是他不忍心看到的。
矮人受折磨的声音,嘶哑的声音,同时折磨这旦恩的大脑。求?还是不求?这只在旦恩的一念之间。
只要他开口,矮人就不会忍受折磨,可是他请求它之后呢,会发生什么?它的话能不能信?
旦恩的脑子飞快的想着各种可能,一种可能之后旦恩就会想出这种可能会发生的可能。消除这种可能之后,再去想另一种可能,发现这些都不太成立。不过最后一个,他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那就是它的话不可信。
矮人还在痛苦的挣扎,旦恩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慢慢的坐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出现一些字符。他试了一个又一个,可是都没有让矮人的痛苦减轻一分。
旦恩有些着急,他不停的念出他所能想到的各种字符,可是都没有用。旦恩急的不停的抓自己的头发,忽然,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字符,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他看了半天,终于念出了那串字符。矮人不再哀鸣,只是因为刚才的剧痛让他一时间还处在疼痛中,不过不再是撕心的疼痛了。
过了一会儿,矮人不再觉得疼了,他坐起来,此时他睡意全无,他对旦恩有太多的好奇。
“你刚才……你也是巫师?”矮人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让他念念不忘的问题,只是,旦恩的这种表情他该怎么解读?是认可,还是默认?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魔法,不过有时候我到真的希望自己是个巫师。”旦恩想了想说,刚才,他真的很想自己是个很厉害的巫师。
矮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旦恩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矮人只好作罢。他很快就又睡着了,仿佛刚才的事情他并不在意一样。旦恩却睁着眼睛,想着矮人身体里的黑虫。如果他体内的黑虫得不到清除,那自己就还不能离开矮人。
旦恩只好对自己说,一旦矮人身体里的黑虫被清除,一定要及时离开他。
好累,旦恩觉得自己好累,他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一会儿。可是昨夜从面具中看到的景象此时又浮现出来,让他更加清晰的记住那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个个生灵活现的出现在旦恩的眼前,旦恩收紧了斗篷,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那些画面。终于,他还是睡着了,但是睡的却很不安稳。睡梦中的他,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悬崖上,悬崖的边上站着那些人,只要他一动,那些人就随时有可能跌入深渊,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因为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两个人几乎都是被饿醒的。想要找食物,他们只能继续往前走,因为身后就是那片该死的沼泽地。
前面的路还算好走,可就是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这里几乎寸草不生。饥渴的两个人真希望能有个旅店让他们歇歇脚,吃顿饱饭。他们顶着烈日继续前行,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有人烟。
真是太好了,两个人也不觉得那么累了,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终于,他们看到了几个简陋的房屋,还有人。
房屋的主人款待了他们两人,并且留他们住宿一晚再走,这是再好不过的了。旦恩向房主问起米勒国的方向,对方告诉他再走两天就能到米勒国了。这个消息对旦恩和矮人来说,都是一个惊喜。
夜晚,旦恩没有再拿出面具,这一夜他睡的很安稳。第二天醒来觉得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走起路来也快了不少,只是苦了小矮人,两只小短腿飞快的倒换着才能不被旦恩落下。
倒也不是旦恩不近人情,他实在是太想快些到达米勒国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