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平身吧!你我二人,不需要这么多的规矩!”回答的声音有些苍老,背影挺拔,龙袍加身,带着一顶金丝线绣成的金冠,丝如毛发,很是精巧,更有金龙跃于其上好不威风。面容却有涵沧桑,像是一迟暮老人,褪去龙袍,或许更像一普通庄稼汉的老人。但是却是这帝国的掌权者——南无风。
楼不大,称之为亭阁或许更为合适一些。周围花丛紧凑,屋檐下还不断的坠落着雨滴,花蕊之中的颜色也很是唯美起来。
归去楼三个字不是书写,而是精工巧匠一个一个雕刻出来的。很浑厚,没有上色,就是简单的黄花梨木。里面是一张白玉桌子,上面黑色墨笔勾勒出经天纬地的棋盘,对面有一空座,两侧皆有棋垄。
白鼎见南无风示意自己坐于对面,也很谦卑的坐下。
“天色渐晚,宣你进宫,多有叨扰!不过朕确实心乱如麻,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唯恐有一天就这么离开了。放不下,放不下啊!”南无风忧心忡忡的一句一句说着,手指尖持着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白鼎,左手扶住右臂的袖袍,捡起黑子,直接落下。“陛下,还在为黄河水患之事担心吗?”
南无风停下动作,巡视着周围,满怀眷恋的样子总感觉是一位将要离开的老人。“黄河水患,只是一方面啊!添香阁,恐怕也有动作。不知道又会搅起什么风浪出来,内部朝廷腐败至极,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朕也是有心无力,现在年事已高,虽然早立太子,可是,可是……”说道最后,确是烦恼重重。最后随便落下一枚棋子。
白鼎仔细的思索一番,缓缓再行一步,道:“陛下,黄河水患问题,牵扯到朝中不少大臣,和当地军政要员,很是棘手!至于添香阁,臣以为不过一介跳梁小丑,大不了,末将再屠突厥两座城,作为警示!免得那些人整日念念不忘当年之事!”能把屠城说的如此轻巧,整个南国恐怕也就只有白鼎这种狠人可以做到。
“你呀,朕能坐稳万里江山,你可为头功!现在还忍心再让你去领兵出征?还是先治理朝廷和黄河水患吧!可有妙计?”南无风这才正视起黑白二势,落下一子,准备围追堵截。
白鼎,看着南无风落下之后。很利索的的急忙开辟出另一条生路说道:“陛下,如果朝中之人不可派遣的话,不妨让小女前去!”
这句话让南无风直接愣住,略微混浊的眼睛紧紧盯着白鼎,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不过他坚定的神色确实在告诉着自己,没有在开玩笑。
未下子,倒是打趣说道:“你舍得女儿去冒这么大的险?朕只知道,当初因为一件小事,你可极力护短,将朕的皇子都给教训了。呵呵……”
白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能脸红基本是不可能了。回答道:“是九皇子吧!那时候太调皮,整天往出跑,还抢了小女的一本诗经!惹得她哭了好几天!最后迫不得已……”
两个人聊着聊着成了家常话,南无风似乎更喜欢两个人说说话,放下棋子,对着不远处的太监下令道:“小六子,上茶,记得要雨前碧螺春。”
“陛下,您还记得臣好这口!”白鼎总算由不好意思的尴尬,露出笑容出来。
“朕能不懂你吗?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变得如此大义凛然,竟然舍得让自己的心头肉去冒这等危险?”南无风很是好奇的问着。
白鼎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口道:“小女,现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却颇有男子风采,整日里吟诗作对。染点丹青之色。近日里结识了二位公子,想必这二位是谁,陛下也心里有数!”
南无风故作神秘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呀!消息还真灵通!朕召你入宫就是准备说这件事!还怕你不愿意,没想到你自己提出来了~”
白鼎带着抱怨的口气说道:“陛下,这长安何事能逃过您的法眼?让您开口,还不如臣自己开口。这样显得有面子些!”
“不过,那柳元的后人可有些拿捏不准,毕竟当年那事和你也有莫大关系。如果伺机报复,那……”南无风有些担忧。他明白,要真是白雪出了事,想必自己这位老朋友,真能屠尽长安城……
“无妨,臣心中有数!再说不是还有个尹正呢?只要小女前去,他们两个应该都会跟着,不会有错。”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再多说了!让年轻人们去闯闯嘛。咱们嘛,就准备好屠刀就行!”南无风说到最后,混浊的眼中爆发出一股凌厉之色。
白鼎也是自然明白,叹息一句:“这次希望他们能够全部揪出来,一次连根拔起,不然留有后患,恐怕南国真要乱了。”
“朕自然明白,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南无风很是肯定,外面的小六子,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很恭敬的放于桌上,然后倒退出去。
白雪一觉醒来,看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天黑了。身子上还披着一件外衣。
旁边的青旋,端着一块方盘进来。上面净是些白雪喜欢吃的菜肴和汤羹。放于一旁桌上。
“我爹爹呢?他今日不和我们一起吃吗?”白雪有些好奇的问着。
“老爷呀,傍晚那会就进宫了,现在还没回来!小姐先吃,等老爷回来了,我再去准备就行。”青旋一边放置着碗筷一边说着。
白雪拉着她,让她也坐下,这才说着:“一起吃吧!等到父亲回来,我到时候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