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当先的依旧是那一位鲜卑的鸠摩轮,而在他的身后亦是几位异域来的少年天才,而在之后则是占据主场的钟会三子,最后则是左贤王平稳的步伐。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这些年轻的天才们沿着小道在一座竹篱笆的小门前停了下来,竹篱笆的门口有着一个脸盆大的石钵,石钵之中放着一条小臂长短的石杵。
这些年轻人自然是匆匆看了一眼,不过他们皆是没有停留,也是没有这份闲心。
鸠摩轮当先一步迈过了竹篱笆,而在他踏入的一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一米多高的茅草,一望无垠的碧绿草坪。
想要走上去,就要穿过这一片茅草丛。
就这般简单?
鸠摩轮便是走入了其中,然后他的面色巨变,速度瞬间变得缓慢了下来。
而在他的之后,又是几位少年进入,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这些身形皆是一下子变得缓慢了起来,明明只是扎进了草丛,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就像是他们的手脚身体被拽住了一样,每走一步都是极为的痛苦和吃力,而这草坪就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没有尽头,更是看不到方向。
鸠摩轮相对于身后的众人脚步快上了一些,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是不断的各种汗水滴下。
只是,他咬紧着牙关,眼神如墨,微微回头一扫,然后便是像如履平地一般。
在他的周身有着一层罡气覆盖,不断的在消耗,而那些茅草犹如无数的利剑一般,罡气护罩之上,闪过一道一道的波纹。
而在他之后,那些少年便是吃力的多了,每一次抬足前行都是会咬紧牙关,仿佛用尽了意志,终于前行了几步,有人忍受不了,在身上挠了起来,只是,越是这般他的身体便是越是奇痒无比,那些茅草从他的身上擦过,就如同无数的剑芒在他的肌肤之上划过,不致命,却奇痒无比,而且不断吞噬真元,这些茅草无视衣物,直接划拉在ròu_tǐ之上。
这一关考验的乃是意志力。
广场之上,众人虽然无法触摸到这种茅草,但是似乎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痛苦表情,就如同无数的蚂蚁爬在身上无情的撕咬。
这一片草原,蔓延无期,望不到头。
所以想要通过,只有忍受无尽的折磨,以及走了许久后,前看看一片草,后望望一片草,看不到头的无尽绝望。
这便是内院登山的第一关,无可奈何大草原。
不停的抵抗着没有尽头的奇痒,不停的迈着单调枯燥的步子,然后整个脑海只有一片绿色,却看不到尽头,痛苦绝望,直到生理,心理上走上崩溃。
广场之上,所有人都是看着这些少年,艰难跋涉着,一个个脸上露出了不忍。
而到了这个时候,当然所有人都是认为不会再有人尝试继续攀登了,所以他们也是开始拿出了准备好的吃食,开水互相讨论了起来。
看着陷入草原之中的这些个少年,如同赌马一般,猜测了起来,最终谁能够走出。
而夏侯渊,长公主那些贵人们,也是在观礼台上,评论了起来。
突然,人群之中响起了一阵惊呼之声,那草原之中,有人开始尝试用武力,化作剑气,收割周身的茅草。
同时草原之中,出现了一朵朵的火炎,有人尝试用火烧灼这些该死的茅草。
反正最终只要登上山巅就好,而且内院也没有明确给出这一关非要忍受这无尽的折磨,死心眼的趟完一路才算通关。
只是,剑气过后,火炎消散。
人们看见那些被收割的茅草眨眼之前,便是从土壤之中迅速的长了出来,而且新长出的茅草叶子,就像是新铸成的剑器,更为的锋利!
那些少年脸上的得意瞬间的凝固。
沉默,深深的沉默,然后便是无尽的绝望。
“这是生生要把人逼疯啊,我不玩了,退赛,退赛!”
终于有来自山越的少年放弃了。
山越国陪同而来的使臣自然是脸色难看,没想仅仅是穿过一片草原的考验,自家的天才就这般败下阵来。
草原之中,那些年轻人越走越慢,越走越是痛苦,不时有人选择了放弃。
钟会三人走在中间,不过依旧死死的抗衡着,体内的真元不断地流逝,背上衣服上全是汗水。
鸠摩轮毕竟是修为高山了一些,走的相对而言轻松了不少,那宝蓝的衣服从草丛之中穿过,只是眉头同样紧锁,东看看西望望,在寻找着出路。
而在这群人的最后,左贤王则是双手负在背后,一路行来,周身一股恐怖的罡气护罩,足足半米之内的茅草皆是被护罩撑开。
强绝的实力之下,对于他而言不过是闲庭信步,于是从最后一人,他不断的一个个超越前方之人。
只是,每每的超越一人,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得意或者是嘲弄,只是极为平静的走过。
就像是未曾看到一般,便是当他经过鸠摩轮的时候,同样的未曾侧目。
一路走来的眼中从来未曾有什么对手,他的眼中唯有山巅,举步,然后登山,仅此而已。
在他的脚下,仿佛这些无穷无尽的茅草亦是选择了臣服,或者对于左贤王这般轻松写意感到无趣乏味。
草原的尽头出现了一条河流,或者说是一条还算很宽的小溪,小溪很浅,仅仅能没过膝盖。
甚至能透过那清澈的湖水看到下面堆叠的河石,光滑圆润。
左贤王的双足踏上了溪水岸边,他的脚底踩上了那清澈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