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牧便受到了阿雷克的消息,让他亲自前往贫民窟黑街,那里的大人物“黑脸”想见他。
虽然不知道这个黑脸出于什么目的,但自己现在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苏牧立刻动身前往贫民窟。他不知道在那里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是他相信阿雷克,相信这十几年的友情。
每个城市都会有繁华的地方,自然也会有贫民区,这在贫富差距巨大的北星城更为明显。相比灯光闪闪,多姿多彩的市中心,北星城的东部贫民区则是黯淡无光。
黑街便处于这样的地方,是贫民区主要的贸易街道之一,同时也是各种帮派占据的地方,其中包括盗贼工会——一个属于黑影世界的组织。
小时候,苏牧与阿雷克就是在贫民区相识,并最终成为了好哥们。黑街对于苏牧来讲,自然也不陌生,只是自己并不时常混迹于此,因此这个地方的水深如何,阿雷克才是最了解的。
在常人眼里,盗贼工会聚拢着一群偷鸡摸狗之辈。但是对贫民窟的很多人来说,这些人和其他的贼可不一样,他们是义贼,偷盗与获取情报只是他们的生存方式,通过对恶徒奸商们的下手,将偷来的财富分发给贫民们。
苏牧对这里的印象并不坏,他并不是一个看表象进行判断的人,这里虽然看起来比较脏乱,却承载着他与阿雷克的童年回忆。母亲王璃也经常带他来这里分发粮食或者是捐款,苏诚也很赞同他来这里看看,一直告诫他“不要以貌取人,财富不是衡量人的绝对标准”。
“嘿,你来的真早。”在苏牧触景生情之际,阿雷克的声音从苏牧背后响起,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阿雷克的外貌有了很大的变化,头发扎起了辫子,脸上多了疤痕,沧桑的气息十分浓重。这样的打扮可以让阿雷克避开老鼠们的耳目,方便行动。
“盯着我看干嘛?你能乔装我不能啊?”阿雷克笑呵呵地调侃着有些惊讶的苏牧。
“不,我只是觉得有些怀念,怀念当年你偷东西被人泼了马粪的模样。”苏牧道出了一些陈年旧事,还是当年的窘事。
“啧!这事情太久远啦!对了,现在先去见我一个朋友,然后再带你去见黑脸。”
“嗯,正好你抓紧给我说说这个黑脸的情况吧,见到他我好应对。”苏牧点了点头,说话间,他不忘往周围瞄两眼。贫民区本来就鱼龙混杂,不排除这里面混迹着那些想要抓住苏牧换取赏金的人。
两人就这么并肩往贫民区深处走去。
一路上,阿雷克告诉了苏牧不少有关盗贼工会和黑脸的消息。
盗贼工会这四个字只是“表面称呼”,实际上,这是一个信奉暗龙伊莎伦斯的组织。暗龙伊莎伦斯是十二月的代表,也是伟大的十二龙之一。在旧帝国的《生命律典》中明确规定,十二龙代表世界季节变化的十二个月,这显示了帝国对龙的坚定信仰。
暗龙伊莎伦斯是静谧的化身,回收生命的使者,只有旧生命回归虚无,才有新生命重归世界。因此她才代表了终末的第十二月。
在暗龙的信徒中,有着这样一群人,他们在黑影的世界中彼此交织,互换情报,交换意见,经过漫长的岁月,这些人建立了真正的黑影世界。
黑影世界是盗贼间谍们的归宿,它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由信仰作为基础建立起来的规则。北星城贫民区的盗贼工会便属于这规则之中。
听到这些后,苏牧便马上明白了,此盗贼非彼盗贼。在规则的约束下,这群人不能**掳掠,不能欺压弱小,他们必须互相尊重,给予彼此更多的生存空间,一般的偷鸡摸狗小贼根本没有资格被他们接纳。
走了一阵子后,苏牧和阿雷克已经来到了贫民区的中心位置,这里的环境非常差,房子以简陋木屋为主,周围还有些搭建的棚户区,有些人甚至直接睡在大街上。歪歪斜斜的房屋密集地靠在一起,空间十分拥挤,光行走于此处,苏牧都会觉得自己有些胸闷。
有一家人正坐在户外的简易木桌上吃饭,苏牧看到碗里的野菜粥以及旁边的黑面包。这种“惨状”相比十几年前,都已经好很多了,据父亲苏诚所说,北星城这些年飞速发展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因此给工人的工钱也提高了不少。贫民窟是廉价劳动力的主要来源,讽刺的是,如果没有这些劳动力需求,这些底层民众可能吃的还是老鼠与面糊。
“黑脸的消息我搞到了不少,是一个叫凡特的朋友告诉我的。”为了给苏牧说黑脸的情况,两个人走的并不是很快,一边走着,阿雷克一边小声的做着介绍:“这个黑脸,是盗贼工会里的新头头,十分痛恨商人与教会。”
痛恨商人情有可原,苏牧也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一向受到穷人爱戴的教会会被痛恨?
“教会难道做了什么让他不齿的勾当?”苏牧轻声地说,身处此地,他不想因谈论这种敏感话题而被注目。
“黑脸小时候被商人当做奴隶倒卖,后面还被圣龙教会的一个主教收留,那个老头子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有恋童癖,把他当玩具来玩弄…”说到这里,阿雷克的脸色有些怪异,他其实是十分讨厌有这种特殊癖好的人,尤其还是个教会人员。
听到这里,苏牧也是一脸愕然,一个小时候就被商人倒卖的奴隶,最后还成了一个恋童癖主教的玩具,可想而知商人和教会给他造成了多大的童年阴影。
“那你觉得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