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奇怪。”
景阳怔了怔,看着蓉儿道:“有可能。”
蓉儿摇摇头,道:“真不知道你这样固执的人能活多久。”
景阳叹口气,道:“你说的有理,估计活不久。”
蓉儿有些气短,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本也不想做这样的人,但是你应该也明白,很多事情有了一便有了二,一旦如此,便也回不了头。”
蓉儿道:“那也要看面对的什么人,面对监察司和暗武监,这个天下敢得罪的人可几乎没有。”
景阳道:“我的本意不是得罪他们。”
“那是什么?”
景阳想了想,道:“我其实就是像做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恰好把他们得罪。”
“这是怎样的一番奇怪推论?”蓉儿手负在身后,偏头看着景阳,“那么至少在发现得罪他们之后,你应该回头才对。”
“我觉得不得罪他们和我想做这样的事情比起来,后者要有价值得多,所以我也就没别的选择了。”
蓉儿觉得头疼,老实道:“跟你说话头疼。”
景阳歉然道:“抱歉让你头疼了。”
“你要庆幸你今天见的是皇后娘娘,要是圣上或者长公主殿下,你一定会被惩。”
“我做的决定并没有冒犯他们。”
“是你说话的方式。”蓉儿纠正道,“娘娘跟我复述过你说的话,你说话语气上毕恭毕敬,内容里面总是显得目中无人,跟你说了一会,我也觉得你有些可怕,你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景阳问道:“我为什么要紧张?”
蓉儿道:“很多人面对我都要紧张,因为我代表的是皇后娘娘,要是稍有不慎说错话是可能杀头的。”
景阳怔怔道:“那我是不是该紧张些?”
“不用了。”蓉儿冷冷地转过头,“你对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说话降些分寸,对我又哪里用得着。”
景阳笑了笑,觉得这个姑娘也的确有趣,难怪百里秋怡会喜欢她,道:“如果有冒犯,还请见谅。”
“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我也见过。”蓉儿手负在身后把弄着自己的手指,“倒不是真的不尊重或者如何,你这样的人就是不知道什么是怕而已,不知道怕说话就容易说得过头。”
景阳自己觉得自己说话从来没有过头过,不过这位宫女对自己不知怕的形容倒是贴切,点头道:“你说的应该没错。”
“我可知道不少你做的蠢事。”蓉儿瞪了瞪他,“你现在这么多麻烦可不是因为你不直到怕,说话不知道收三分?”
景阳并不赞同,道:“我有这么多麻烦,只是因为面对这些不公待遇不愿低头。”
蓉儿面色一变,不由剜了景阳一眼,拽住他衣角示意他停下,和队伍有了些距离确保他们不会听到之后,她才恼怒地看着景阳,道:“你说话可真没分寸,当着这么多人面说朝堂机构不公?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这句话足够你被监察司抓去审上数天?”
景阳看着她,道:“我是九剑门的人,他们不敢做这样的事。”
蓉儿觉得自己肚子要气撑了,自己真的是好心来喂驴吃,费力不讨好。
咬咬牙哼了一声,手一甩,快步追上队伍。
景阳远对这位宫女躬躬身子,道:“谢谢你的好意。”
“不用谢,因为以后见到你一次我会骂你一次。”蓉儿回头冷声道。
景阳笑了笑,心想下次见面……谁知道还能不能有一次。
蓉儿犹豫了几息,转头道:“我叫蓉儿。”
景阳走在后面抱拳道:“九剑门景阳。”
“我知道你叫什么。”蓉儿说完,便回到了马车之中。
景阳微笑着,心想这个女孩真是有趣。
马车中,美得让人窒息的百里秋怡看着蓉儿微红的脸,不禁笑问道:“如何?”
“什么如何?”蓉儿有些不好意思,装傻道。
“你这孩子,还非要我说明?”百里秋怡摇摇头,“那个少年如何?”
蓉儿红着脸道:“娘娘,什,什么如何?我是看他可怜试图劝他来着。”
百里秋怡笑着摇头,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看着你长大,你的心思我会不明白?”
蓉儿感觉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宫中难有别颜色,我又并非不理解,你再陪我一年,便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出宫找个人家嫁了。”
百里秋怡私下都以“我”自称,毫无皇后之威严,对蓉儿来说也是一个如同娘亲一样的存在,听到这番话,蓉儿面色一变,抱着百里秋怡的胳膊,道:“娘娘,蓉儿不要离开您。”
百里秋怡揉揉她的脑袋,道:“姑娘总有嫁人的时候。”
蓉儿嘟嘟嘴道:“不要,蓉儿才不要离开娘娘。”
百里秋怡摇摇头,也不再与她缠斗些什么。两人都清楚,若是她执意要她出宫,又哪里由她愿意不愿意的?
ps:回头看了看一月末写的情话五连篇,很喜欢,唯一的遗憾是,太少了。后面还要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