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与该死!
在管汉宁看来现在最该杀的人是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留在她的身边,那张鲜血装饰的苍白脸庞就是刀剜刻在心上。
目光里那双迷离的眼睛还是闭上了,原本滚热的心随着霍心的眼睛闭上以沉入千载寒冰当中,现在的管汉宁眼中只有他,在他们心底这已经是俩个人的世界了。
扑向霍心的清秀男子以停住了,原本清秀的面一股阴冷缭绕其上,想不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心中不禁赞叹一声:“这女人对自己真的狠啊。”
在他的眼里霍心就代表着金山,可以挖来想都想不到好处,但是现在那条命已经流逝了,而好处也如水雾,慢慢蒸发干净。
冷花容,心渐冷。
为什么自己还是来晚了,此刻有多恨,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而不是他的身边,此刻又有多痛?
曾经那抹温暖以随着人的逐渐冰冷,而封冻了整个内心。
心的冷已在管汉宁手中刀在渗透出来,无疑那些惊奇的眼睛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中年男子默先生目光已然大盛,而其中藏着的就是无尽的贪婪。
韩先不知道那是何物,但是他那双眼睛知道管汉宁的极力掩藏。
“帝王印、薄情刃”居然会在这里,一定想不到吧,自己会有这样的运气,顿时高呼道:“矢卷拦住他。”
这一声呼吼,那清秀男子面上皆尽是骇然,为什么族叔会这么亢奋,可当目光被管汉宁手中之物吸引住之时,一切的答案就都明白了。
长天待自己真的不薄啊,错过了金山,确又扔给自己着天大的机缘,在矢卷看来,管汉宁手中的刀应该握在自己的手里,而现在那泪水模糊眼睛的脸更是哭着喊着为自己送刀来的。
对于管汉宁这种出身军伍的人,矢卷是轻视的,在他眼里只是武夫而已,算不得修道人,脚步踏出去一步,直接挡在了霍心的身前。
俩个人的世界居然有人强行分隔他们的目光,本就是恨,而此刻心中更是愤恨满腔,这人在管汉宁面前就是死人了。
而他也是真正的该杀,这俩个人都该杀。
管汉宁的目光没有在矢卷的面目扫过,盯着的是他的心脏,而目光应该洞穿了他落在霍心那逐渐冰冷的身躯上。
“杀~”
天边朝阳为之一颤,矢卷心中一定惊奇吧,为什么管汉宁会爆发出这样的道力,但是贪念蒙心,更是助长心中的冷傲。
手在空中结印一摆,一柄飞剑滴漏漏的在身边旋转,手一指,就像管汉宁袭杀而去。
‘躲’只会让自己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当然是不愿意的,可能那被悔恨填满的心以及眼睛并没有看见那想收割生命的飞剑吧。
更有可能管汉宁对自己的命已经不在乎了,生不能相随,死当常伴。
“嘶~~”
血红又一次在清冷的晨光中擦亮,飞剑从管汉宁的胸膛穿过,透体而出,一抹冷笑在矢卷的面上浮现:“就这样的程度吗,可笑的东西?”
这样的程度就想让管汉宁停下那只是妄想而已,手中刃方向未改、整副身依旧朝霍心掠来。
一丝惊容终于惊动了矢卷的高冷,为什么自己的飞剑没有让他丧失战斗力,而在矢卷看来那人的心脏应该以经被自己狂乱的道法给绞城碎片了。
不敢相信又能怎样,管汉宁依旧如雄狮一样扑向自己,尤其那那柄缭绕着冷气的薄情刃就像是以经封住了自己的咽喉,一股冷意从心底蔓延向整个躯体。
他怕了,但是对那冷冰之物的贪婪,确让他那双几乎颤抖的双腿依旧留在霍心的身前,贪婪已经激发了最后一丝勇气。
“嗡~”
矢卷整个人都翻出滔天血浪,直朝管汉宁碾压而来。
这死是他自找的。
飞掠中的管汉宁身形不改半分,任由血浪包裹自身,担忧一定占据了韩先的心底,但是此刻的他也只能这么平静的看着。
记忆之中管汉宁从来都没有这个样子,永远的自信,可韩先对他的信心从来就没有缺失过,或者今日更是攀上了高点。
就知道胸膛被飞剑洞穿的管汉宁不会死。
而现在,也一定确信撞进血浪的管汉宁一定不会模糊了方向。
“呃~~”
这声响多么轻微,可韩先知道那代表着生命的结束,果然对管汉宁的信心从来就没有错过,那声轻微是矢卷的遗言。
突然原本翻滚的血浪骤然一停,一声哀鸣炸响,而丝丝圣洁冷光更是从其中绽放而出,而管汉宁的身形已在另一端显身了,此时他们的目光以在无物隔绝了。
飞剑已被斩成俩截,但是更悲惨的是矢卷的头颅以离开了亲密的躯体,而他曾经的所有高傲都随着淡去的血浪完全丧失殆尽,那双眼睛中一定是不敢相信吧。
仅仅是一刀就斩碎了所有的阻隔,而这份不敢相信只是对自己无知的证明,帝王刀岂是他能阻挡的。
此刻在也无人能阻隔自己与他的目光了,那张沾染上血污的脸,以及昏黑的眼是否知道曾经那个人就半跪在自己的面前。
霍心一定是太累了吧,以至于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睛,而她一定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不曾后悔过。
曾经有多少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流逝,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苍白无力过,又有多少生死相依的兄弟倒在血泊当中,而自己只是认为那是一份自己渴求的解脱而已。
今日的管汉宁一定明白了吧。
死并不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