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想,是无法让矢公子入阿鼻地狱受十万酷刑的。
弋阳城漫天怨念为此已经想到发疯啊,但是矢公子还是一脸得意冷笑的好好活着,至于他们确是死了,发疯了。
如韩先也只是想而已,那么发疯与死同样会笼罩这具身、这片魂。
但好在紧握的拳头所指的就是矢公子的命,更好在与自己手掌紧扣相连的容若心中皆同指矢公子的命。
他一定要死。
韩先以听见心鲜血的铮鸣,但是此刻面上确流露出几分柔情,目光温柔的落在容若那张略带血迹的面上,轻轻点了点头。
何意?
韩先在告诉容若,我去将此人斩落。
容若的面何尝不是柔情,同样是笑颜,同样是点了点头。
那双十指紧紧相扣本不该分离的手还是松开了。
天知道,他们在次相融会是什么时候,而韩先又何尝知道手掌的这次分离会是自己与容若之间天地不相融的开始。
人不知啊,所以韩先松的是那般的轻松。
人不知啊,所以容若放的是那般的轻易。
可是他们的结局矢公子好像早就知道一般,一双眼为他们的分开而喜,一张面更是为韩先与容若双手离别而喜上加狂。
矢公子知道了吗?
矢公子知道的只是好像,而现在他的欣喜若狂完全失因为韩先正在一步步的离开秦木容若的身边,这对他来说何尝不能成为喜。
‘情’字入瓮人,他的破绽太明显了。
矢公子在笑,在笑着等韩先一步步的离开容若,那具略显孤单的身,此刻成了韩先最大的破绽。
可一次错,难道人还会傻傻的入瓮俩次不成。
他矢公子太将韩先与秦木容若看扁了,吃一堑长一智的容若怎会不小心提防,而完成‘初阳拳’脱变的韩先又怎会在给他再次重创心中至爱的机会。
脚步十分沉稳的踩在破败的废墟上,十分缓慢的向前一步步的移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矢公子的一举一动。
他笑的多灿烂,他死的就要多悲惨。
“哈~~。”
突兀的,在韩先绷紧心弦的前进中,矢公子口中突然怪叫一声,诡异的是原本那张被韩先捏爆的绝美魔祭面庞居然又一次在他的面上浮起。
他还是美、他还是笑。
但是这一次他笑着用自己的美将矢公子的面庞完全取代了。
“呵呵~~。”
取代融合之时,矢公子的身上立时爆发出骇人的幽魂黑色恶气,而他的身躯更是朦胧的在其中模糊影迹,只是轻轻一笑矢公子的身形就完全模糊掩行。
“嗡~~。”
幽魂刚起之时容若的面上就已是布满惊骇,手中符文早就捏定,连忙施法,顿时就在身躯周围撑起一个半米有余散发着圣洁气息的护身结界。
那藏在幽魂黑雾当中的矢公子冷冷的注视这一切,心中不禁就嘲讽一声道:“呵呵,找死吗?料定你会用出阙围所遗的‘圣佑符文’,但是你可知道魔道无孔不入,以圣洁抵御污秽魔道真是可笑啊。”
真的可笑吗?
那也要看谁才能笑到最后啊。
笼罩在幽魂黑气之中的矢公子就如同不存在一般,雾不见动一分,更不见他身形的半点踪迹。
“该死~~。”
突兀的,诡异沉闷的空气当中响起一声十分气急败坏的历吼,这当然是出自那内心鄙夷一切的矢公子口中。
“哼~~。”
韩先的面上神情满是冷笑,自己如何能不提防他偷袭容若,早就刚出之时就已将日锋道控酝酿在左手掌心,而待得矢公子得意掩行与黑雾之时,日锋就以趁势而出,丝丝缕缕的血色道气死死的将矢公子身上所散的幽魂黑气四下封住。
虽然日锋不能将矢公子碎裂绞杀,但是将他暂时困住还是能做到的。
此刻那张愤恨的面也以在其中显行,当然矢公子可以凭这一身修为将这日锋打破,但是这一定会耽误他靠近容若的时机。
而韩先同样也缺这一份短暂的时机。
原本沉稳缓慢的脚步已成风雷啸历,初阳已在右手拳上耀眼而明,日锋不等矢公子打破,韩先自收,可日锋道法还未完全散去,韩先自身就一头撞了进去。
日锋以散,矢公子还有扑进绞杀容若的机会吗?
固步封形的空间虽然散了,但是韩先那双衍化初阳的拳头确已将这份空间很好的固守,如矢公子在想其他,恐怕他的身躯就要在拳下碎形了。
“砰~~。”
黑色幽魂恶气中只见一双流光般明亮的拳头在如疾风暴雨般呼啸,而在这份微明的照耀下,时而可见矢公子阴沉的面庞,又时而可见韩先如拳一般刚毅的容颜。
“砰、砰、砰~~。”
“铿~~~。”
急促的呼吸声,拳锋硬憾剑锋声、拳头撞击皮肉所发筋骨哀鸣声、长剑冷锋撕破血肉的悲历声。
声声入耳穿肠,但就是那一层浓如墨的黑遮盖住了太多的真实,多情的眼看不清其中的人。
容若的面上满是紧张焦急之色,每一次长剑铮鸣都让她的发寒到心颤,但是好在每一次都会紧随这拳头的嘹亮以及那熟悉的呼吸声。
他无事。
她虽紧张万分,但确也只能是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不敢离开这符文结界一步,生怕自己会成为韩先败亡的开始。
“砰~~。”
在那黑雾难解难分之中,又是一声拳锋傲响,只见一道身上密布血痕的身影就从中抛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