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一样,那条载自己到这里的船它还在。’
口中说道:“寻返~~。”
“嗯~~。”
这声轻回应,是寻返早就知道韩先已经醒了,可是知道的他确是选择了沉默,这份沉默是他心中害怕的无言以对。
韩先目落,无人自横的舟。
心在颤,口中叹息说道:“对不起。”
“砰~~。”
韩先的道歉声,在一声畏惧的炸响中是连一片浪花都没有惊起就被淹没与无形了,这声音何来?
这声音当然是寻返发出的。
炸响是寻返带着韩先跳上了无人的舟。
而就在跳上的一瞬间,寻返就将背上的韩先扔在船上,而他,宛如寻死,这寻死比韩先那时要真诚的多了。
身纵在空。
纵砸水面。
“哗~~。”
水纷乱,他跃入了水底。
镜面影纷呈,这波光粼粼是寻返在逃离。
是在逃离韩先‘对不起’的声音,那时寻返虽然用十分夸张的声音掩盖的韩先的歉意,但就在耳边响起,他是听见了。
对不起?
跳进水中的人,是在说这几个字。
“呵呵~~。”
水底无人,寻返的面上居然浮起一丝可怕的笑颜,口中低语道:“他在说‘对不起,’他当然有这个权利,可是自己呢?”
纵管寻返跳进水中,将自己掩藏进这个昏暗的,无人的水底,那自己依旧还是没有说这几个字的权利。
水面成平静的面。
无动静。
韩先是立在船上,静静的看着水面,是在等,等寻返自己从水中走出,他需要这个时间,自己坚信他可以走出恐惧的害怕。
群山环一水。
韩先所立足的船不是风刮来的,是药农渔夫送来的。
在山中,在目光所见的苍翠山中就藏有他们的身影,此刻这呼啸的山风更是带来了他们欢快的声音。
‘嘿~~。
药装满满把家还,娘倚门,依倚门,孩撒欢,接过满装丰,娘捧来了浆,依拧干了帕,孩带来了欢。
汗擦干。
冽入喉。
同孩膝前承欢。
今我何求,今我何求?
我求归家可把药装满筐,我求回时,娘在倚门做望,依在倚门做望,孩在门前承欢,我之所求。
今我何求,今我何求?
我求,可接过娘捧来的浆,我求,可接过依递来的帕,我求,可同孩一起门前承欢细数药满装的筐。
我何求,我何求?
今我不求,今我不求。
风。
嘶嘶的风,不仅在侵染立在船头韩先的身,就连水底寻返的躯也难以幸免,一个立船头,一个在水底。
他们同言共语一声:“今我何求?”
求可在门前承欢。
“呵呵~~~。”
“哈哈~~~。”
韩先在船头笑,在笑间,是寻返笑着从水中撞了出来,空中飘雨,伴随着豆大的雨点是稳稳的落在船上。
俩张笑面宛如是将曾经缭绕在心中的所有痛苦都遗忘了。
韩先的遗忘是,将那些苦恼都扔进了风中,任由它们荡,它们是在风的清凉下,做淡,做隐。
寻返同样是遗忘,他的遗忘是将一切的自责暂时用冰冷的水,封在心底,这时不是想的时候,这时自己应该找到他们。
有目标才有希望。
“先哥。”
“呵呵~~~。”
韩先的面上笑容浮现,手掌空中一挥,颇为豪迈的说道:“返弟,你哥我带你一同闯天下如何?”
韩先问,这问的语其中夹杂的豪气是让人无法拒绝。
“呵呵~~。”
笑容同样在寻返的面上闪过,他为何而笑?
为了韩先的豪气干云吗?
他的笑就是为了拒绝,口中声有些乱,道:“先哥我想一个人走走,爷爷他们一定还活着,我想去找他们。”
声是有些乱。
可这分乱恰恰是坚定的证明。
‘找他们,还活着,一个人。’
这语一点都不乱,韩先听的真切,听的十分的明白,目光意做闪,做乱,想挽留但又不知道以何种理由来说出心中的担忧。
对眼前的少年自己还是了解的,执拗是他的秉性,他决定的事情想改变恐怕是十分困难的。
“呵呵~~。”
韩先的面上笑容浮起,手中掏出一个纳袋,说道:“寻返,这是装灵道生果的袋子,你帮我交给颍都一个叫做阙容的人吧。”
“呵呵~~。”
笑声,是韩先看着寻返的尴尬笑出了声,人是好聪明,既然找不到理由挽留,你就找一件可以挽留的事情,这是一个借口的开始,只要有开始,那么自己就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开端。
“好啊。”
答应声,清脆的答应声。
就在这答应里,是寻返向前探身一把就将纳袋抓了过去。
什么是一气呵成?
是寻返在韩先的呆滞中,一把将纳袋抓过,是直接转身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给韩先就已成急急消失的背影。
“他?”
“他、他、他知道路在哪,他知道方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