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尘埃。
它散。
今人笑。
“哈哈~~。”
郁垒面主,矢绝历目光挑见面微染寒白的和尚,口中嘲笑低语道:“我的远祖,数千年过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可是你居然还活着?”
听嘲讽。
有道高僧,面目微垂,手中念珠转动不停。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一声清净,红尘已经退去数千载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数千年了,那么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今日何苦苦苦挂怀。
可你想忘记,但是有人确偏偏记起。
更可恶的是他们,还一次次的费心提醒。
“哈哈~~。”
矢绝历仰面,口中大笑一声。
他声音虽然在笑,但是他的面色正是十足验证他的名字,‘绝历,’此刻他的脸正如同鬼一样的绝历。
目光阴狠。
目光愤恨。
盯着颍都大星上的神僧,这般神色几乎就想将他生吞活剥,一双牙口森森白,其中厉色见血见寒。
终于,这远孙没有忍住。
说话了。
斥责了。
癫吼道:“那日你弃家族不顾;那日你弃祖宗高庙不顾;那日你弃祖上千载基业不顾;那日你弃子孙世代安宁不顾;那日你弃家儿老小不顾,你是罪人,左池任,你是家族世世代代的罪人。”
歇斯底里。
那日连同那日不绝。
“呼~~。”
意犹未尽,矢绝历的历吼一定还没有结束,但是此刻因为心中气太恨,以至于气血不平又一次冲上咽喉。
所以他就算是还有话说,那也要暂时吞在肚中缓上一口。
“呼~~。”
血平复,在吐一口恶息。
手抬起,手指颤抖,摇指着金顶月袍神僧,厉色吼道:“你还知道你自己的名字吗,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是姓左,名池任。”
厉色声。
无回答。
可以确定的是,那神僧一定是听见了,可是他微染寒白的面,确只是悲色见重,而不做一分回答。
“哈哈哈~~。”
矢绝历仰面大笑,如癫。
望天吼道:“我是忘了,我是忘了祖上你现在的名字了,哈哈,一禅神僧,你是一禅神僧。”
神僧一禅。
这个人名字。
这个人,这么多故事。
他是一禅神僧。
一禅神僧继续无声,矢绝历继续发狂,厉色在添十分厉色,吼道:“你是伟大的假仁假义的神僧,我身为左族后人,永远记得祖上你那日的一切,是你断送了家族的千载光辉基业,是你对不起伟大武帝。”
是你?
怪我咯。
这一切都应该怪我吗?
说人不仁不义,是在前还是在后啊?
千载年前的事情,身为数千年后的你们又知道多少,谁不仁不义在前,是谁逼的人不仁不义。
是帝啊。
是那日那时的武帝啊。
可是那日的事,今人不知道。
那日的事,就算一禅神僧有心辩解,这恨了数千年的后人,也一定无心来听,话多无意,那还是不说了吧。
“阿弥陀佛。”
唯有佛知道。
人不解释,而知道的佛也一定不会屈尊来解释,所以今人所说的一切都成真了,用嘴巴说了千载的谣言,他成真了。
有人无声。
有人绝历。
也有人笑。
“呵呵~~。”
神荼面主,矢绝空看着立身在颍都结界大星上的一禅神僧,面上不禁落入出几分和善笑容,双眼居然显几分澄净。
这澄净的透彻之中,居然还染上几分泪色。
躬身。
拜。
又是一拜是,身如那时长躬未起,面挂清泪,容憔悴,形惹切,恭谨又十分恭顺,道:“池任祖上,如果您认为您身体当中流淌的血液依旧还是属于为武帝的荣耀,那请您放下往日的一切来帮我们吧,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身体当中同流着武帝的血,我们应当一同讨贼,我们应当重建往日家族荣耀,”恳切,染泪又催人泪下的恳切,矢绝空声悲呛,低泣哀嚎,吼道:“祖上,不能在让我们的子孙像老鼠一样生活在地底了,祖上,为了他们,我们一切奋斗吧。”
祖上。
我们。
我们一起。
我们是一家人。
是一家人就得携手共进,就得为子孙,后辈战尽最后一分热血。
我们?
什么时候的我们?
幽冥双神,神荼、郁垒,他们早就将左的姓氏扔进了历史的尘埃当中了,此刻的他们改头换面做‘矢’姓,此刻的他们已经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中了。
心鬼作祟,他们不满足。
那么现在的一禅神僧呢?
左的姓,同池任的名,早就随着数千年前,了断的红尘发一起枯萎进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血虽同一样。
但之间永远不是我们。
“呼~~。”
风吹过,从一禅神僧的面上轻轻刮过,往事以如风,随烟云散去,而今日,身为佛门秉承慈悲的自己不能对今日的一切血腥无动于衷。
“阿弥陀佛。”
佛号。
从一禅神僧口中吐的佛号。
这一声,断送痴声。
这一声,我们之间还是永远陌生。
精彩,精彩,这短短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不可谓不精彩,那一张张面色就更显的难为精彩。
矢绝空同矢绝历他们兄弟之间的黑白脸转换大唱兄弟杵不精彩吗?
神僧一禅的无动于衷不精彩吗?